刘符用力地嚼着又咸又硬的干牛肉，额骨旁的肌肉一突一突，一边吃一边听王晟讲，听到紧张处连吃东西都忘了，听到后面王晟如何化险为夷时才又继续嚼起来，倒像是个听故事的，末了叹气道：&ldo;陈潜虽然阴险，却也当得上足智多谋。

&rdo;他把最后一口米饭扒进嘴里，&ldo;若是将来能生擒此人，为我所用，也是美事一桩。

&rdo;

王晟笑笑，没接这话。

刘符见他如此，忽然觉得上一世陈潜是被王晟杀了的可能性大了一些，他也不追问，看着王晟几乎没动的粥问：&ldo;景桓，是胃里还疼吗?你说你，让你喝酒你就喝‐‐哎，不过当时不喝也是不妥……&rdo;

王晟宽慰道：&ldo;王上误会了，王上来前，臣才刚用过饭。

&rdo;

&ldo;那正好，你不吃我吃了啊。

&rdo;刘符拿过王晟的粥，举起来三两口便喝了个干净，&ldo;我可赶了两天两夜的路了，这还是今天第一顿饭，可饿坏了。

&rdo;

王晟见刘符吃得那么香，恍惚间觉得胃疼得也没那么厉害了，闻言道：&ldo;王上此次率军擅入赵境，臣观兵马足有万人，若是让守军探知，王上如何向赵王交代?&rdo;

&ldo;景桓好眼力，确是精甲一万。

&rdo;刘符接过王晟递来的布巾擦了擦嘴，&ldo;我此梦不祥，担心你在赵国有什么变故，于是便来引军接应。

我料你必走龙门，本来不欲过黄河，只是隐约听到对岸有金戈之声，这才进入赵境。

&rdo;

王晟张口欲言，刘符见状，忙先他一步道：&ldo;景桓，我这不也是担忧你的安危么。

&rdo;他也知道自己此举对赵国有些说不过去，便想着先过了王晟这关再说，隔着桌案握住王晟的手，笑道：&ldo;再说了，要是我不来，你哪能吃到米粥?&rdo;

&ldo;王上日后切莫如此莽撞了。

&rdo;王晟无奈道。

&ldo;说起来我以为赵王会派人护送你，就算不派兵士，也该选派几个官员陪同才是，赵王这心也太大了点。

&rdo;

王晟听懂了刘符的意思，解释道：&ldo;赵王虽然没有在军中安插眼线，但一路上每经过一处馆驿，便要盘查人员名单，也并非全无防备。

&rdo;

&ldo;嗯。

&rdo;刘符掀开遮帘看了眼车外，不知想到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王晟见状便道：&ldo;王上赶了两日的路，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在车中休息吧。

&rdo;

&ldo;不急，&rdo;刘符将头转了回来，&ldo;你先睡吧，我看你脸色不好。

我去找李七赵援算算账，跟一群土匪打成这样，我大雍的脸都丢尽了。

&rdo;他不容分说地把王晟按在短塌上，扯过被子压在他身上，根本不容他拒绝，&ldo;景桓，你先睡，我看你睡着了再走。

&rdo;

王晟直觉刘符又想瞒着他做什么事，但看刘符一直在床边殷殷地看着自己，满眼都写着&ldo;快睡吧&rdo;，目光灼灼，根本不容人拒绝。

王晟被他这么看着，一时间哪还有什么戒心，根本未做他想，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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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符松开了王晟。

刘符：（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