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放过？嘿嘿……你留得住我吗？&ot;瑗准黑纱间的秀眉轻挑，&ot;不屑&ot;的瞟了赫致一眼。

&ot;是吗？&ot;赫致语声方毕，便欺身到瑗准左近，拔除那柄细软短剑斜切瑗准肩头。

赫致不想伤着瑗准，进招自是不攻要害。

瑗准于此岂有不知，微一屈膝，斜跃而出，便即躲过。

然赫致手下也自不慢，一砍不中，便中途转势，横劈向瑗准腰眼……

瑗准与赫致本就不相伯仲，然此时赫致手中多了把兵刃，自是占得许多便宜，堪堪来去几十招，瑗准始终处于下风。

久战，瑗准已觉体力颇为不支，不得已只有兵行险招，眼见赫致此时一剑向右臂砍来，如若砍实了，以赫致之力定然能断其臂，然瑗准却丝毫不避让。

赫致眼见着一剑便要砍实，生生收住剑势，本来一气呵成的招数立时显出破绽。

瑗准便趁此左掌翻出，夹手夺过赫致手中短剑，不待赫致反应，便一剑挑出，直刺赫致咽喉。

此招之精准，当是不差分毫，堪堪定在赫致颈间。

不想赫致居然挺身而前，就剑将脖子迎了上去，这一来剑岂非穿喉而过？瑗准只得向后退去，赫致却仍旧引颈就剑，逼得瑗准一退再退……两人飞也似的向东城城墙而去，剑始终未伤及赫致分毫，却也不能离开少许……

不久，瑗准便结实地撞在城墙上，退无可退，而赫致向前之势并不停止，眼见短剑便要见红，赫致命在顷刻……

好在瑗准见机甚快，当下放脱手中短剑，赫致身体仍在压近，跌落的短剑划破了赫致的衣衫，在肌肉健硕的胸膛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ot;当……&ot;的一声，随着短剑落地，赫致终于扣住瑗准双手，收住身体，不再前倾。

此时与瑗准已是四目交投，鼻息相嗅……

第39章

良久，夜晚的寒意凝结了胸膛渗血的伤口，也凝重了彼此的呼吸，甚至冻结了眼中的晶莹……

&ot;放我走！

&ot;瑗准终于开口，收起眼中的神伤，语气坚定着，颤抖。

&ot;既然你不曾失忆，那自当知道，而今的你早已不容于朝丽。

走？你能去哪儿？&ot;虽然知道面对的是&ot;瑗准&ot;，然而强硬的语气仍就透着&ot;四哥&ot;的关怀。

&ot;留下？契丹就能容得下我？&ot;感受着赫致越发炙热的鼻息，瑗准在软化，似水莹眸中深锁着的凄凉渗的星星点点。

&ot;只要你愿意，就可以。

&ot;寒风吹过赫致碎裂的衣襟下不住起伏的胸膛，凝结的伤口再次渗出隐隐的血迹。

&ot;愿意？嘿……嘿……&ot;看着赫致的瑗准，以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放空眼神，失色得深不见底，留下的唯有苦笑，&ot;我父帅中的那支毒箭是你射的吧！

&ot;

&ot;我……&ot;赫致语塞，当日沙场对阵，你死我亡，怎料想终成为今日的横梗，&ot;毒是客庆下的，杀李元帅非我本意……&ot;

&ot;我信。

&ot;瑗准打断赫致的话，&ot;但我父帅之死，死于箭创，而非箭毒。

&ot;虽然父仇不共戴天，但是此时瑗准的话语中却不见杀机，唯有无奈，&ot;更重要的是，父帅终究乃是为契丹人所杀。

&ot;无奈到了某种程度便是决绝，此时的家恨已成国仇。

&ot;可是……在世人眼中瑗准已死，何必担负着所谓的国家大义。

&ot;赫致温柔的劝慰，却还是难掩其中激动，只不知这番话语是在劝瑗准，还是在劝自己。

&ot;可惜我知道自己仍旧活着，而且为你所救，是故父仇虽不可言，但再相见之时，你我仍旧是敌人……&ot;感觉到赫致闻己所言，手稍有松动，瑗准趁隙得以脱身，转身往东城门而去。

&ot;你……&ot;赫致自知留不住瑗准，开口，却欲言又止，&ot;昨晚客庆……&ot;不能挽留，却忍不住道出了作为&ot;四哥&ot;的担心，纠结着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