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八看了一圈：&ldo;倭铅放少了些，色泽不够金。

能糊弄糊弄新手，老手一眼就识破。

&rdo;

老二趁机道：&ldo;爷爷，小五最笨了！

她废了好多的原料才造了这么一件宣德炉，色泽不对也卖不出去。

你就别把青铜器这一项交给她了！

&rdo;

&ldo;笨不要紧，只要肯用功。

&rdo;孟老八倒也没怪她：&ldo;老二，南京夫子庙的秦禾秦老板要一批珠山八友的瓷板画，你们先记下账。

&rdo;

老二点了点头：&ldo;好的，珠山八友瓷板画是要汪野亭的，还是要程意亭的？&rdo;

&ldo;当然是程意亭的，你们想仿汪野亭？那再练个十七八年才成。

&rdo;

一旁的小五心事重重，她不知怎么地偷了那一本《陈氏鉴宝掌故》，还没机会放回去呢！

晚饭快要开了，她正打算去还书，忽然间正在做工的孟爷爷倒了下来。

挨着墙放置的瓷板画，也哗啦一声全部倒了下来。

&ldo;爷爷，爷爷！

&rdo;老三吓了一跳，摸了摸一手的泥就跑了过来。

老二倒是机灵，跑进屋子拿了一堆药。

选了两三颗给孟爷爷吞服下。

孟爷爷这才不抽搐了，但整个人也昏睡了过去。

众人齐心协力才把孟老八给弄上了床。

看孟爷爷这个样子，迟钝如小五也知道：爷爷的癫痫病又犯了。

&ldo;二姐，爷爷会不会死啊？&rdo;

老二抬手就是朝老四后脑勺一巴掌。

老大呆呆地看着病床上面色灰白的爷爷，他还不了解&ldo;癫痫&rdo;是什么。

但就在这时候，又有人开始敲门了。

老二骂了一句：&ldo;他娘的又是哪批来收保护费了！

&rdo;就下去开门。

这块地皮上，黑吃黑的主儿很多。

老二倒也习惯了，她打开门一看，外面果然站着四五个流氓。

各个人高马大的，脸上肌肉横行。

看到是个小女孩开门，为首那人问道：&ldo;孟老八在不在？！

&rdo;

老二畏怯道：&ldo;你，你们是什么人？爷爷他……他出差了。

&rdo;

&ldo;出差了？那你们几个是孟老八的孙子孙女？&rdo;

几个孩子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几个流氓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今天是过来捉人的。

没想到一屋子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