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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茫茫的白雾中,却是传来了一个声音:&ldo;……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rdo;
程禹知道,自己的脸并不好看。
当年的烧伤摧毁了他的相貌,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个外表丑陋的小老头而已。
脸上大部分的皮肤没有毛孔,被烧伤的地方,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鲜红血色,这是从别处移植过来的皮肤。
老了以后,看起来格外狰狞。
任是大师兄,二师兄他们再活过来,估计也认不出他了。
但这个人影,十分确定地自言自语道:&ldo;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rdo;
他并不认识这个年轻的,沙哑的女声。
却听她轻而易举地问道:&ldo;程禹,是你吗?&rdo;
&ldo;师父?!
&rdo;他忽然又认得这个语气了,错不了,是他的师父陈归宁来了!
但这时候,不知道哪里送来一阵冷风。
背后那摇曳的火焰扑棱了一下,就熄灭了,与此同时,面前所有的景象都不见了。
周围只剩下他孤单一人的影子。
程禹的脸色顿时委顿下来,他赶紧划亮火柴,依次将两盏青铜灯给点燃。
生……死……门。
刚才,刚才那是师父在呼唤自己!
不一会儿,那脚步声又出现了,这一回,她整个人从白雾茫茫中走了出来,就鲜活地在面前‐‐她约摸十□□岁的年纪,有着青春的年纪,美丽的大眼睛,挺拔的身姿,但也有眼角眉梢那一抹无法消除的忧愁。
一个美丽的,又充满了淡淡神秘感,哀伤感的花季少女……
程禹并不认识她,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姑娘。
正要开口问她是谁,小姑娘已经慢慢走了过来,她从刚才开始,一直凝视着他,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中反应过来,目光就从未离开他,像是在确定他到底有着怎样的一张脸。
&ldo;程禹……&rdo;沙哑的女声,充满了她不可遏制的感情:&ldo;你,你真的……还活着?!
&rdo;
听到这一句话,程禹恍如置身梦中,他就是再老了,也记得师父的模样,师父的语气……这,这是……这是师父的鬼魂过来迎接自己了!
?好,好啊……人生难免有一死,能够跟着师父一起走,他是一万个心甘情愿的!
&ldo;师父,你带我走,我跟你走!
&rdo;
少女的手心已经摩挲上他的鸡皮鹤发:&ldo;不,你不能走……&rdo;
&ldo;师父,你知不知道?!
我等了你三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