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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德抽出一只铅笔,看着杆上的牙齿印,又把它扔回瓶中,叮当一声。
&ldo;我是黑暗的另一半。
&rdo;他低声说。
但乔治&iddot;斯达克是他吗?他曾经是他吗?在最后一部斯达克小说《驶往巴比伦》最后一页的下面写上&ldo;完&rdo;字后,他从未用过这些铅笔,除了在晕眩状态。
毕竟,没有用它们的必要,它们是乔治&iddot;斯达克的铅笔,斯达克已经死了……或他假定他已死了。
他认为他最后会把它们扔掉的。
但现在,他似乎又用得着它们了。
他的手伸向宽口瓶,又缩了回来,好像从一个很热的火炉缩回手一样。
还没到时候。
他从衬衫口袋抽出钢笔,打开日记本,拔掉笔帽,犹豫了一下,然后写起来。
&ldo;如果威廉哭,温蒂也哭。
但我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系比这更紧密,昨天温蒂从楼梯上跌下来碰伤了‐‐一个紫色蘑菇状的瘀伤。
当双胞胎醒过来时,威廉也有一个。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形态。
&rdo;
泰德开始自问自答,这是他日记的特点。
当他这么做时,他意识到这习惯意味着某种形式的双重性……也许它只是他精神分裂的另一方面,那既是基本的,又是神秘的。
问:如果你把我孩子们腿上的瘀伤取下来,重叠在一起,它们会不会看上去完全一样呢?
答:是,我想会的。
就像指纹、声音波纹一样。
泰德静坐了片刻,用笔头敲着日记本,思考着这一问题,然后他俯身向前,开始更快地写。
问:威廉知道他有瘀伤吗?
答:不。
我认为他不知道。
问:我知道麻雀是什么,或它们意味着什么吗?
答:不知道。
问:但我知道有麻雀。
我就知道这么多,对吗?不管阿兰&iddot;庞波或其他人信不信,我知道有麻雀,我知道它们又飞起来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