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花想了想，又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好好回答，不许诓骗于我。”

公子点头如捣蒜。

“我从前认识一个将军，他在战场上，不惜舍命，只为救一个素昧平生的姑娘，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

公子没有迟疑：“自然是因为责任。”

小梨花顿了下，有些不能理解。

公子突然正色：“为将者，当以护百姓平安为天职，莫说是手无寸铁的姑娘，纵使是平民男子置身险境，将士见到了，皆有义务相救。”

公子说这些时神色颇为严肃，像是在陈述事实，提到“天职”

时，他的眸底熠熠生辉。

他不知道，他说这些时的神情，像极了多年前的将军。

渐渐的，记忆里的将军慢慢与面前人身影重合。

小梨花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找到答案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

有些失落。

小梨花心里曾经隐隐渴望过另一个回答。

她从未与任何人说过。

她喜欢上了那个将军。

在将军化为石像的那三个月里，她时常借着外头的月光遥遥而望，她看到清辉如水淌在将军的肩上，将军的身影高大挺拔，将所有危险挡在其外。

山洞里，她因此拥有过无数个安心的美梦。

多么荒诞啊，小梨花喜欢上了将军，在将军死去以后的三个月里。

这本身就是一个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感情。

可少女的情愫向来如蒲苇般坚韧，小梨花用妖魂为祭，换来了这一世和将军的重逢。

哪怕，将军已经忘了她。

但是没关系，小梨花已经做好和他共度一生的准备了。

所以这一世，小梨花无比认真的问已经忘记了一切的将军，愿不愿意娶她。

将军点了头，很认真的说想娶。

小梨花觉得，这就足够了。

她做好了随时与他坠入爱河的准备，什么来日方长什么细水长流，小梨花统统都抛到了脑后。

她要和将军朝朝暮暮，她没有来生，她只想及时行乐。

哪怕万鬼木不断提醒她，将军此生将誓死为护家国，成全忠臣之名，以助来生踏入仙门。

这是将军的命数，如果她阻碍了命数，便会受到天道惩罚。

她会不得好死。

小梨花没有被天意吓到，她一心奔赴她的爱情，飞蛾扑火一般，不计结果，无论归期。

……

-

徐生听到这里时，面上闪过一丝绝望。

“够了。”

他的声音沙哑，不忍再继续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