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会的。

&rdo;我轻声说，难以想像这种事有可能发生，难以想像汤玛斯?安德希尔会让女儿痛苦。

牧师连看到梅西擦破膝盖都受不了。

安德希尔夫人过世后，有一天梅西削马铃薯皮时把左拇指割伤，从此牧师就自己负责这件不需要动脑筋的工作，不再让女儿动手。

&ldo;不可能的。

那太可怕了。

他爱你。

&rdo;

&ldo;他当然是爱我的，&rdo;她硬咽地说，&ldo;没错，他是这么做了，烧了我的小说，每一页，我的文字，我的……&rdo;

梅西停下来，手按着喉咙，强自镇定，声音像被勒住一般，倏地停住。

&ldo;我知道这些都不是你的错，&rdo;声音稳住后她继续说，&ldo;但我失去了全部的积蓄，罗勃又愿意付出……&rdo;

我的心揪成一团，耳中的话语已经模模糊糊。

到那一刻为止，她说的一字一句令人痛心的话我都听在耳里，但很难说我理解全部的意义。

我的眼睛闭上。

我一直走错了方向，我心想，胃底的恶心感翻腾不已。

把她想成一个奖赏，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我愿意砍下我的手，如果这是得到她的代价，她却没告诉过我，事实上她价值……

&ldo;那个人是谁?&rdo;我为什么想知道，我无法想像。

&ldo;一个大力支持社会改革的贸易商。

我们认识很久了，他一直很注意我，以前我对他没兴趣，但他人很好，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rdo;

&ldo;丝儿?马许就是这样认识你的，&rdo;我恍然大悟，&ldo;跟慈善工作无关对吧?刚开始的时候，有像她那样的人伤害过你吗?他们有没有逼你……&rdo;

&ldo;我不需要回答这种问题。

&rdo;

&ldo;该死，回答就是了。

&rdo;

&ldo;第一次是为了得到快乐，虽然我以为那是爱，感觉很美，但并不长久，所以不可能是爱，对

吧?之后……一直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喜欢他们，我喜欢被人渴望的感觉，喜欢别人需要我不只是因为要我给他们食物，&rdo;她说，&ldo;所以我想办法认识了丝儿，每次我需要一个能跟朋友分享的隐密空间，那位朋友就会租下她的一间房间。

她很乐意赚点外快。

我讨厌她没错，但她对这种事很实际，我知道她绝不会向我爸洩密，现在你知道了，全都知道了，知道她偶尔会把房间借给我，我可以随心所欲进出这里。

我总不能公然跟未婚男士走进旅馆或他住的地方吧?但在这里，大家都会以为我是来进行慈善工作。

这就是我第一次……&rdo;她的下巴突然定住，露出愤怒又伤心的眼神。

&ldo;不要那样看我，太可怕了。

我只拥有我自己而已。

男人永远不会理解的。

除了自己，我没有别的东西可卖，提摩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