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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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辛德瑞拉

辛长星打算在右玉营多待几日。

毕竟朔方军下属九大营，唯右玉营&ldo;人才出众&rdo;。

牛皮大帐离地一丈半，黄沙地上铺设了缠枝花的地衣，其上一床一案，案头上窝了一只猫儿，胖的像颗绒球，眯着眼睛正打盹儿。

帐帘一掀，外头稠浓的暮色闪进了眼，长行窦云扶着帐帘，把将军请进来。

辛长星身量极高，进帐时稍弯了一下身腰，面色就有些不虞了。

十一岁的小厮窦方儿端着一盆水，小心翼翼地进来，看着将军两手一搓，透明的鲛绡手套便褪了下来，窦方儿这才上前，收拾杂物，侍候将军净手更衣。

窦云端立在侧，斟酌着用词。

&ldo;……右玉营营将杜彪，朔州参将程中元的妹婿，在帝京念过卫学的的，倒不是个庸碌之人，大概只是不会管束兵卒罢了……&rdo;

&ldo;将帅无能，累死三军。

&rdo;辛长星换了白绸的中衣，在大帐下立着，他想起了上一世，同他一道无辜枉死的数万兵卒，颓然立时浮上了眼眉，&ldo;好在杜彪治下虽散漫，倒不至于如左云营一般，出了北胡的奸细。

&rdo;

窦云点头应是，顺嘴说起白日那小兵的底细。

&ldo;……说是上月从左近镇上征来的兵，大名叫做郑青陆。

&rdo;

话未说完，便被将军截断：&ldo;贪生怕死之徒，也配叫这个字?&rdo;他撂下手巾，在案桌前席地而坐，那猫儿便跳上了他的手边，懒懒地窝了下来。

窦云知道将军说的是什么。

从前甘老将军家里头的嫡长孙女，打娘胎里出来便同辛长星定了亲，七八岁上人丢了，那小姑娘软软甜甜，成日里跟在辛长星后头喊大哥哥，名字单名一个露。

甘露。

窦云顾着将军的心情，小心翼翼地为他斟茶。

&ldo;……右玉营上下里外七千余人，也不是人人如此人一般鼠胆，将军不必在意。

&rdo;

黄沙洼的水污浊，烧开了也不明澈，眼见那茶沫子浮了了一层黑点子，辛长星长眉微蹙，没了心情。

&ldo;左近有翠峰山一座，从那里取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