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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柴油走大路也不省心,一桶油360斤,借老乡的架子车,到施工点五公里,路没有平整出来,坑坑洼洼的,有段路面坡陡50°,架子车就像一头倔犟的老牛,拽着官兵们往后退,后边就是大拐弯,底下就是百十米深的山谷,前方是100多米长的烂泥浆路,刘云雷用绳子系着车子往前拉,绳子啪地一断,把他摔到泥浆里闹了个狗屎堆,身上是泥,脸上是泥,嘴里也是泥,再往前走,吴纪震领着七个战士抬着架子车,踩着没到大腿的泥浆,喊着号子向山上&ldo;游&rdo;去。
拉完油后要留在山上清碴。
杨军凭借人高马大掀一块饭桌大的石头,一个用力把自个儿甩到了十多米深的沟里,当即昏了过去。
手下的两个兵趴在崖顶往下看,看着他挪了挪身子,小声问道,班长,你还活着啊。
杨军气坏了,伸了伸腿,抓着树干站起来,却没有力气爬上沟去,呻吟了几声,骂道,妈的,你两个丑小子,傻傻地站着干啥,快下来扶我一把。
看到石头还稳坐泰山,他气得又骂开了,你们两个挨揍的,见死不救,想让我一命呜呼吗,快,三个人一起干,要不,连长指导员提着脑袋见副旅长,你我他,掐着脖子排在后面等着。
炊事班也不轻松,住到山上,做饭,烧水,送水,还要做夜宵。
班长王应才个头160米,背着80多斤重的保温桶爬上坡,两公里地,歇一步,走两步。
这边刚焖米饭,那边雨水把灶弄塌了,饭常常成了夹生。
烧的柴现拣,雨天里,柴火点不上,全靠鼓风机帮忙。
12日那天,刘小平从打眼点下来,通知中午1点开饭,雅马哈发电机没动静了。
王应才硬着头皮把发电机拆了,从油箱里倒了些汽油把风门里的泥土清洗干净,满怀欣喜组装好,还是发不着电,再一次拆开,把海绵里的油用卫生纸吸干,发动着了,已经是12点半。
饭没熟,菜没炒,王应才跪在地上烧火,不时瞥着坡上的战友,见几十号人都坐在雨地里盯着锅灶,他的心里像刀绞般疼:&ldo;如果我在施工,别人做饭保障,我是不是能够在寒冷天气里忍受住饥饿的考验,心里会不会产生怨气?&rdo;越这么问,心里越难受,雨水夹着泪水往下滴,他很想向全连战友道个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不如用实际行动表示歉意,尽快让大家吃上热饭。
冲在第一线的是二排和驾驶班,在山神庙旁搭了个单帐篷,四台空压机马不停蹄运转,每个点打四次眼,从没有路开到七米宽,八个回头弯大拐角要开到12米宽。
大家埋怨彭工,当年闹革命要这么多拐拐角干什么,这不,增加了工作量。
原来,开路前,李明让彭景革拿一把镰刀,沿着指挥部王工留下的路标砍出一条雏形,彭景革一个人干了两天,从豌门杀到山神庙,弯度比王工设计下的还合适,故而,连里的官兵给了他一个美称:彭工。
彭景革很有些不服,没有这么多回头弯,车子是壁虎啊。
交完班,康永强躺在帐篷里,想着在祁连山下的营房,条件那么好还想跑,在这里这么苦还能坚持,人真奇怪,指导员说了,我们吃的苦不亚于长征,是新时期的长征。
他捅了捅张占占:&ldo;喂,你说,红军长征是不是这样的,有没有这么苦?&rdo;
张占占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回答:&ldo;大概没这么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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