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蛾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

大狗眼睛里的那团火还在燃烧：&ldo;姐，如果是他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账！

我马上就去找他算账！

&rdo;

李一蛾伸出手，抚摸着大狗的脸：&ldo;大狗，你们长大了，长大了。

&rdo;

大狗感觉到了姐姐李一蛾手的柔软和冰冷，大狗迷惑地说：&ldo;姐，你怎么啦？姐，你今天怎么啦？&rdo;

大狗觉得姐姐李一蛾不对劲。

他在这个夏天很少看到李一蛾到刘永寿那里去了。

这是为什么呢？假如姐穿上红裙子，刘永寿就不会和那个女子在一起了吧。

那条红裙子是不是应该穿在姐姐李一蛾的身上的呢？许多事情让大狗觉得无头无续，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糨糊一般。

&ldo;大狗，我问你一件事？&rdo;李一蛾柔声说。

大狗凝视着姐姐：&ldo;姐，你说吧。

&rdo;

李一蛾对大狗说：&ldo;你们以后不要到刘老师那里去捣乱了，好吗，答应姐姐。

姐姐求你们了。

&rdo;

大狗糊涂了，自从放暑假之后，他一直没有去小学校，他自从在县城见过刘永寿一次，再也没见过刘永寿，怎么会去捣乱呢。

他虽然不喜欢刘永寿，不希望他成为自己的姐夫，但如果姐姐李一蛾坚持，他是不会强烈反对的，他也无权反对，只要姐姐快乐，她和谁结婚都不重要。

大狗说：&ldo;姐，你放心。

只要他没有欺负你，我不会去找他麻烦的，我也不会让小狗去找他麻烦的。

&rdo;

李一蛾十分严肃地说：&ldo;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要去他那里捣乱了，你答应我，好吗？&rdo;

大狗只好点了点头：&ldo;姐，我答应你。

姐，你也答应我，你不要伤心，永远也不要伤心，我喜欢看你高兴的样子，我喜欢看你笑。

&rdo;

李一蛾笑了，笑得那么凄婉。

大狗还是想把在县城里见到的事情告诉她的，但他还是没有说。

大狗觉得李一蛾房间里的那盆兰花好象有点枯掉的感觉，他一直认为那是因为小狗吐过的缘故。

12

这个夏天桉树叶子的味道越来越浓。

桉树叶子的味道在樟树镇的空气中浮动着，有种清香，也有种苦味。

整天哮喘瘦得像筋一样的李文化脸色苍白地走上了镇街。

他要去一个地方，他要去找一个人。

他在夜里的时候，其实也没有睡着，他也听到了女儿李一蛾的哭泣，他没有像大狗那样到李一蛾的房间里去。

李一蛾情绪的变化他看在眼里，作为父亲，他很明白李一蛾的心情。

有人问他：&ldo;文化，身体好点了吗？&rdo;

他勉强地说：&ldo;还过得去吧，死也死不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