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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是你能肯定出去之后一定能找到你所渴望的那些东西吗?&rdo;我低声说,&ldo;或许你什么也得不到,只是徒然地失去了一切!这值得吗?&rdo;
&ldo;我可以肯定我一定能找到一样我们这儿没有的东西。
&rdo;她说。
&ldo;什么?&rdo;
&ldo;希望。
&rdo;她说,&ldo;我们的镇子里没有希望。
不进化就没有未来,一成不变的生活将一直持续下去,最终的结局就是望月所说的高塔不再保护我们……有了希望就有了一切,可我们这儿却没有希望……&rdo;
&ldo;可这儿也没有绝望!&rdo;我大声说,&ldo;别听望月的胡言乱语,那个最终的结局离我们还极其遥远!这镇子还有足够的存在时间供我们度完余生,至于我们死后的事,已与我们无关,我们何苦惶惶然不可终日?外面是一个凶险的世界,以邻为壑就是那儿的人们最基本的生存原则,在那里人们互相伤害,纷争无休无止,一切都纷乱不堪。
这也叫有希望?你没听过商人们所讲述的那些故事吗……&rdo;水晶的头缓缓低了下去,看上去这是因为她在心中无法否定我所说的事实。
这让我倍受鼓舞。
&ldo;水晶!&rdo;我乘胜追击,&ldo;不要再考虑什么意义不意义了!意义那玩意儿纯属子虚乌有,千万别被它迷了心窍……你不要再和望月那帮人搅在一起了。
那混蛋讲得倒是天花乱坠、头头是道,但他在撒谎!我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才不在乎什么进化不进化、意义不意义,他真正要的是权力!是的,权力!我们这小镇上没有权力,社会是靠成年人自觉克制自身欲望来平衡和维系的,镇长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这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权力。
而望月这人的权力欲又特别强,所以他才狂热地鼓动大家出去,一出去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你没听见他要干什么吗?他要征服要掠夺要扩张要杀戮!天哪,你怎么能追随这种人?他不是你志同道合的朋友‐&rdo;
&ldo;这不重要。
&rdo;她平静地说,&ldo;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理想。
我追求生命的意义,望月追求权力,别人也许在追求着别的什么东西……各人的具体理想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大的目标一致,那就是走出这镇子参与进化。
眼下这个目标最重要,为了拥有足够的勇气与决心,我们必须相互依靠相互激励。
只要一出去,我们就都能找到实现各自心中理想的希望了……&rdo;
&ldo;那我呢?&rdo;我脱口而出。
水晶怔怔地望着我的眼睛。
&ldo;你走了,我怎么办?&rdo;我不想再拐弯抹角了,&ldo;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在这儿,对我公平吗?水晶,你想过我吗?你在意过我吗?我……我是多么爱你啊!几年前我就意识到这一点了。
每一次见到你想到你,我的心都直发颤,就是这种感觉,错不了的……别走,留下来吧……和我一起生活……嫁给我吧!我、我会种地,我是一流的种田好手,我能让你过上轻松幸福的生活……&rdo;我不能再说下去了,因为我的双唇和牙齿在剧烈地颤抖,全身也抖得厉害。
但是水晶却垂下了双眼,我看见她的双颊开始泛红。
我们之间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