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侧脸看了彦歌，果然没有见她手腕上佩戴着之前的玉镯，他低垂着眼看着她空了的手腕，小声道：&ldo;对不起。

&rdo;

&ldo;伯母！

别说了！

那些东西怎有澈哥哥重要！

澈哥哥才是彦歌最大的宝贝！

！

&rdo;彦歌环在他的肩上，侧脸靠在他的肩头，就像抱着她那大布熊一样蹭着他。

风澈忍痛挺直了身子，微不可见地避了避。

&ldo;彦歌，下来！

&rdo;方茂行的声音里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唬的彦歌一愣，慢慢松开了手。

&ldo;吃饭吧。

&rdo;风澈怕义父因为他影响了这难得的气氛，忙解了围，他拿了旁边的空碗舀了栗子羹，推到彦歌面前，见她本来错愕的小脸猛地喜笑颜开，便稍稍放下心去。

&ldo;月生&rdo;在一旁瞪着他……

&ldo;不是那样的……&rdo;他解释给自己听。

风澈一共在方府住了三晚，身上的伤也好了些，至少能像正常人那样走动了。

彦歌日日都来找他，或是要看他写字，或是要看他读书，或是要他带她出去打猎，正当他难为的时候，方茂行总能及时出现，将她&ldo;赶走&rdo;。

&ldo;澈儿……&rdo;方茂行见他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ldo;义父，澈儿想回府看看……&rdo;他有自己的将军府，就在方府的不远处，那是他十八岁时方茂行送给他的成年礼。

&ldo;去吧。

&rdo;方茂行知自己不能总把他当一个孩子。

他步行回了府，在门口抬眼看了看义父亲自题下的&ldo;将军府&rdo;三个鎏金大字，正午的日光里，刺得他眼微微疼痛。

他自己推开了们，吓了正在清扫庭前落叶的老仆人一跳。

&ldo;将军？&rdo;老仆人眯了眯眼。

&ldo;嗯。

&rdo;他抬手摆了摆，示意他下去。

府邸里的仆人是他从方府带来的几个从小伺候他的，他没有去学其他达官贵人购买丫鬟安排管家，他觉得自己一个人的日子不需要麻烦那么多人，他也没有将府里那些空房子填充起来，只留了大厅卧房等一些基本的生活用途的房间。

&ldo;这里你喜欢吗？会不会觉得萧条了些？&rdo;他抬头对着撑着下巴倚靠在二楼窗台上的&ldo;月生&rdo;问到。

&ldo;是有些，连一朵花都没有。

&rdo;&ldo;月生&rdo;绕上自己的头发，嘟着嘴。

&ldo;那我去种好吗？&rdo;他微微一笑。

&ldo;将军，种什么？&rdo;老仆人捧着一件居家的常服在他身边问到。

&ldo;种花，这里，还有后面，全部种上花朵……&rdo;他指了指四周，取过老仆人手上的衣服低头含笑冲进了屋子。

&ldo;种……种花？&rdo;老仆人呆立在阳光下，打量着今日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了来。

风澈关了门，径直冲上二楼的窗前，渐渐凉了嘴角的微笑……小窗依旧，简单的几个摆设也在，只是那个托腮的姑娘不见了。

他怔了怔，垂了手慢慢走到了床边，疲惫倒下。

许是他的府邸太寂静，许是他被相思折磨了太疲惫，只那么一合眼便沉沉睡了去，风带着寒意从窗外涌入，他在梦里抱紧了自己。

待他午睡醒来的时候，那日头竟朝向了西边，自打入了军营他从未这般睡过，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一跃而起差点撕裂了伤口。

小窗被风吹出一声吱呀，老仆人在窗下和其他人交代着今晚的晚膳，今儿因为他的回来，厨房那边好像专门派了人出去采购，准备今晚好好为他接风洗尘。

&ldo;没必要为我一人这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