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到查尔斯街的角落，站在那个被杀的女人住处对面。

他还记得那对男女怎么肩并着肩（可不是手牵着手）离开酒吧，沿着他刚刚走过的道路，一直往前。

也记得他是怎么尾随在他们身后。

他的手伸进口袋，触摸一个冰冷的物体表面，指尖顺着轮廓起伏。

他的右手伸出口袋，把那个东西紧握在右手中，站在逐渐拉长的阴影里。

一对情侣‐‐大学生年纪，男的是亚裔，女的一头金发，皮肤几近透明。

两个人纠在一块儿，根本没注意他;说实话，熙来攘往的人群，又有谁留神这个站在暗处的怪人?人们过去了，时间也过去了，虽然他对时间的消逝并没有什么知觉。

他离开阴影，又回到伟佛利街，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穿过第七大道，又走了两条街，来到堤岸街。

这条路通往那个男人的家。

对面就是他的公寓、他的窗户，灯亮着，他在家吗?

他的右手依旧紧握成拳，牢牢抓着那个小东西。

这是什么?护身符?小装饰?

他摊开手掌，仔细打量，那是一只蓝色的土耳其小兔子。

看到这个小玩意儿，他有一种很奇妙的感受，觉得它很贴心、很可爱。

他把小兔子收进口袋，缩进阴影里，等待。

第08章

&ldo;约翰，你在家吗?我是罗姿。

还记得我吧?罗姿。

你到底在不在家?我想你在吧?&rdo;

她就是不肯挂，一句话还没说完，约翰接起电话，放在耳边。

&ldo;我很喜欢这种造句法。

&rdo;他说，&ldo;&lso;如果你离开前，我没见到你，先祝你有愉快的一天。

&rso;问题是，讲这话的时候，已经见到你了，干嘛还浪费时间讲这种废话?仔细想想，这个条件句还真诡异。

&rdo;

&ldo;可能你根本没仔细想过。

&rdo;

&ldo;妈的。

&rdo;他说，&ldo;没经过大脑写出来了，是吧?在同一个段落里?&rdo;

&ldo;你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嘛，约翰。

&rdo;

&ldo;是吗?也许是因为音乐的缘故吧。

爵士台这个星期是誓约周1，所以，我转到古典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