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太奇怪了。

王茹拘谨地坐在一旁，她知道周文皓是被富贵人家养大的，她怕这个孩子瞧不起出身农村的她，一时间也不敢开口说话。

在这样的氛围里，周文皓先忍不住了，他开口向王茹确认在花园听见的那些事。

他问一句，王茹就回答一句。

看着王茹一副生怕说错话的样子，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成长环境使然，周文皓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王茹这种类型的人，而且王茹对他来说还有那么一点不同，她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没忍住开口道：“你可以随意一点，想问我什么可以直接问。”

说完后周文皓别扭地偏了下头，但余光仍然注视着王茹。

王茹点了点头后又快速地摇了摇头，她眼眶微微泛红，脸上却带着微笑，“我没什么想问的，我知道我丈夫他收了钱买断了关系，你今天能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周文皓沉默了片刻，王茹眼睛里母爱的温柔让他不适应极了。

他以前也幻想过这样温柔的母亲，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他早就对父母没有期待了。

客厅陷入了一片静默。

整理好心情，周文皓重新开口：“那周阳有回来过吗，他知道蒋松带着钱走了吗？”

王茹垂下眸，眼里似乎有泪光闪过，她轻点下头，“阳阳是个好孩子，他留给了我一笔钱……我知道我这些年没有保护好他，他心里对这个家有怨气是应该的，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王茹说这些话时，周文皓终于有心思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虽然脸上留下了时光的痕迹，但从眉眼中依稀可以看出女人年轻时的美貌，尤其是那双眼睛，眸中带泪的样子让人见了忍不住心生怜惜。

周文皓有些走神，蒋松长什么样他已经没有印象了，但他莫名地笃定自己的一双眼睛遗传自女人。

……

从蒋家出来后，周文皓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虽然回到蒋家是不可能的，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

☆、现代（11）

“裴总这两天心情好，还有什么别的文件最好也赶紧送过来。”

见送文件的小李一脸轻松地从裴总办公室出来，助理打趣道。

“那可不，这个项目裴总前几天一直不满意，我每次进去气压低得那叫一个吓人，还好裴总今天心情好。”

小李想起几天裴总那张冷脸，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小李：“不说了，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呢，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