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他来了!&rdo;克拉拉回笛特斤尖叫着。

&ldo;阿咦‐‐!&rdo;仿佛有人割着她的喉咙。

伯纳觉得该是他有所动作的时候了，便也跳了起来叫道：&ldo;我听见了，他来了。

&rdo;可他那话是假的，他什么也没听见，也没有觉得有谁到来。

谁也没有‐‐尽管有那样的音乐，尽管大家越来越激动。

他一个劲地挥舞着双手，跟着他们之中最激动的人大喊大叫;别人开始手舞脚踏地乱蹦;他也手舞脚蹈地乱蹦。

他们围成了一圈，转着圈子跳起舞来。

每个人的手扶住前面人的腰，一圈又一圈地跳着，齐声呼喊着，脚下踏着音乐的节拍，然后用手拍打着前面人的屁股;十二双手统一地拍打，拍得十二个屁股啪啪山响。

十二个人合成了一个，十二合一了。

&ldo;我听见他了，我听见他来了。

&rdo;音乐加快了，步伐加快了，拍手的节奏也加快了。

突然，一种合成低音嗡嗡地唱出了话语，宣布了赎罪的降临、团结的完成、十二合一的到来。

十二合一就是伟大存在的肉身体现。

那低音唱道：&ldo;欢快呀淋漓。

&rdo;鼓点嘭，嘭，继续敲打出狂热的节奏：

&ldo;欢快呀淋漓，快活呀福帝，

亲亲大姑娘，亲得她合为一，

姑娘和小伙子静静地偎依，

发泄呀狂喜，痛快又淋漓。

&rdo;

&ldo;欢快呀淋漓，&rdo;舞蹈者跟着祷告词的叠句唱了起来，&ldo;快活呀福帝，亲亲大姑娘……&rdo;唱着唱着灯光慢慢暗转了‐‐暗转了，同时温暖起来，甜美起来，更红了，最后他们已是在胚胎库的红色朦胧中舞蹈。

&ldo;欢快呀淋漓。

&rdo;舞蹈者在他们那胚胎的血红的昏暗中继续转了几圈，敲打着不知疲倦的节奏。

&ldo;欢快呀淋漓……&rdo;终于，那圆圈动摇了，分散了，捉对儿躺到了周围的睡榻上‐‐那些睡榻绕着桌子和它周围的椅子围成了一圈又一圈。

&ldo;欢快呀淋漓……&rdo;那深沉的声音温柔地低吟着，细语着;昏暗的红色中仿佛有一只硕大无朋的黑鸽爱意殷勤地悬浮在此刻俯仰颠倒的跳舞的人上空。

他们俩站在屋顶上。

大亨利刚唱过十一点。

夜平静而温暖。

&ldo;真美妙，是吗?&rdo;菲菲&iddot;布拉劳芙说&ldo;确实美妙极了是吗?&rdo;她一脸兴奋淋漓的表情望着伯纳，那欢乐里再没有丝毫激动或兴奋的迹象‐‐因为兴奋意味着没有餍足，而她所得到的却是完成之后的狂欢，心满意足的平静。

那平静不是空洞的满足与无聊，而是匀称的生命和获得休息与平衡的精力，是一种丰富而生动的平静。

因为团结祈祷式既是索取也是给予，索取原是为了补偿。

菲菲充实了，菲菲完美了，她仍然感情洋溢，喜不自胜。

&ldo;你不觉得美妙吗?&rdo;她用她闪耀着超自然光芒的眼睛望着伯纳的脸，盯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