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苦了姜沛。

没有感情的结晶，生来也是苦的。

这是她的命。

姜域待到晚上，没吃晚饭就走了。

周姨收拾了残局，知道她现在不一定有胃口，热了杯牛奶给姜沛端上去。

敲她房门时，她也很平静的给她开了门。

姜沛抱着双膝坐在地毯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般，没有精神。

她问她，&ldo;他们都走了吧？&rdo;

周姨有些心疼，走到她旁边也蹲下，牛奶就放在她脚边，没强迫着她喝。

&ldo;我以为我会骂他们的，可是我没力气没有精力。

我以为我不会难过，反正离与不离都一样不是吗？我和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rdo;

姜沛眼睛仍旧空洞的目视前方，没有落脚点。

周姨抚着她的发顶，像小时候那样，希望还能让她乖乖睡着，睡着了就不难过了。

可人是会长大的，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好哄了。

&ldo;我想了好久，我拼命的想，如果想想蒋雯曾经对我的好，我就原谅她。

可是没有，一件都想不起来，她没有对我好过。

发烧到三十九度是你整日整夜照顾我的，长跑八百米在操场晕倒是老师陪着去医院的，说想她的时候是她助理打着电话安慰我的她连一件小事都完成不了。

&rdo;说着，有眼泪从她空洞的眼睛溢出来，姜沛没发觉，她只是想着以前，她一件也想不起来，关于蒋雯的存在。

姜沛把自己抱紧，小小的一团，与窗外浩瀚的星辰融为一体。

只是相比起来，她未免也太孤独了，孤独的可怜。

&ldo;您先出去吧。

&rdo;姜沛对周姨说。

留下她一个人，姜沛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双脚，手撑着床慢慢站起来。

踩在地毯上，她没有穿拖鞋，从房间出来，姜沛轻轻地走到曾经姜域和蒋雯的房间，她动作缓慢的推开房间门，光脚走进去，没有声响。

静谧，黑暗，空洞。

蒋雯真的带走了她所有的东西，或许本来就没有多少她的东西存在。

她不住这里。

要留给她的回忆还没给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