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些了么？&rdo;他开口问她。

她点点头，紧紧瞅着他，好似眨个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将她的害怕看在眼里，奚霖叹了口气，摸了摸她有些湿了的发尾，动作轻柔，好像她一碰就碎。

在亭香宫的小厅里，就只有两个人，阿欣被她遣回去了，她现在只有跟奚霖哥哥呆在一块儿，才感到安心，心里头那股要被一种不知道什么东西拉过去的感觉，才会一点一滴地消散在他注视自己的眼眸里。

她知道自己依赖他，可是那是十三年里她唯一的倚靠，现在，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只有待在他身旁，看到他安好，才能够不会感到害怕。

&ldo;你刚才去哪儿了，奚霖哥哥？&rdo;

他叹了口气：&ldo;我去她出事的地方看了看，本要看看有什么线索，但是‐‐&rdo;

&ldo;但是什么？&rdo;她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去查杜兰月的死。

他深吸口气，摇了摇头：&ldo;她当真是自杀的……&rdo;

她悲伤地垂下头：&ldo;为什么呢？她要为什么要死呢？&rdo;

他没有回答，屋内顿时陷入了沉寂。

&ldo;有人来问过你么？&rdo;寂静之中，奚霖看着摇曳烛火下，她稍稍恢复了点颜色的面孔，说道。

她摇摇头：&ldo;问什么？&rdo;

奚霖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ldo;奚霖哥哥？&rdo;她感到奇怪，手指上感觉到他在几不可见地发抖，不止自己在害怕，他也在害怕吗？他怕什么呢？

奚霖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才道：&ldo;早些时候，宫里的人问我，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自尽，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rdo;

她倒抽口冷气，哑然不知怎么办，过了好半晌，才咬了咬唇：&ldo;我、我要告诉父皇实话吗？&rdo;告诉他，未来嫂嫂是因为看到大哥和宫伶在一起，才会难过地自寻短见吗？

奚霖想了想，摇了摇头：&ldo;若是你父皇知道太子在大婚之前……你未来嫂嫂是相国的孙儿，虽然如今老相国已经高老还乡，但她毕竟是名门之后，若是他们知道她为何死了，恐怕……&rdo;他没有说完。

但是，她却隐约有点明白了。

如果父皇知道实情，定然会勃然大怒，说不定会下令赐死了宫伶，或者责骂大哥，严重一点会是什么呢？而知道自己的孙女儿为了太子自杀，而且这还是因为太子对不起未来妻子，那么老相国会怎么想？

&ldo;那么，我要隐瞒吗？&rdo;可是，那样对已经离开的未来嫂嫂，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她那么喜欢大哥，为了她宁愿选择死，也不要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在一起。

奚霖叹了口气：&ldo;我不知道……&rdo;他揉着额头，有些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