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想起蒋大夫跟她复述当时险恶时，她的揪心。

林陌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取过一旁备着的毛巾，拧干，小心地擦拭伤口旁的肌肤。

陈幕眉头一跳，目光灼得炙人。

林陌感受到他的痛苦，头皮一阵酥麻。

&ldo;当时一定很疼。

&rdo;

无人应答。

沉默中，她继续道：&ldo;那时，公子是否想过自己会死?&rdo;

啸王不过正值壮年，陈宸不过六岁，今后便如此着急。

朝中早已不是一块铁饼。

啸王尚在壮年，太子已然茁壮，他或许亦会恐惧，从而默许。

陈幕必然会登基为王。

这点林陌毫不犹豫，只是在摁死今后和陈宸，登上王位之前，他必然过得不甚安好。

林陌思忖，她至少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陈幕未答。

&ldo;公子见过莫娘狠厉，亦知莫娘并非孱弱之辈。

可公子是否明白，莫娘虽泼辣，却也只是一个小女子。

昨夜，我揣着剪子，藏于袖中。

&rdo;林陌轻笑着，慢慢道：&ldo;其实我很怕，公子来救莫娘，莫娘感激。

但公子伤势未好，万一有所闪失，莫娘便是有一百个脑袋也赔不起‐‐&rdo;

&ldo;回来后，公子开口说要送莫娘离开，莫娘一时生气，口不择言，冲撞了公子。

&rdo;她抬起眼睑，颤巍巍地瞧向陈幕，&ldo;公子不要看莫娘方才做相，其实我怕得很‐‐&rdo;

&ldo;若公子真要赶莫娘走，莫娘就算使再多的伎俩，也难入公子眼‐‐&rdo;

&ldo;公子，&rdo;她眼睛一眨，泪珠潸然而下，&ldo;莫娘想留在这里，伺候公子伤好。

&rdo;

陈幕静静地瞧着她，眼眸里瞧不出什么。

林陌咬咬牙，继续道：&ldo;公子一定奇怪，为甚莫娘这般低声下气。

不瞒公子，莫娘来之前，正巧被人刁难，那人想要强占我。

若不是裴大人及时赶到，想来莫娘已经是黄泉下一缕孤魂‐‐&rdo;

&ldo;莫娘虽是伶人，却有一身傲骨，公子若要送我回去，不如赐莫娘一杯毒酒。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