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标准的玩笑话，但希尔看上去好像希望每个问题都得到解答。

两位老朋友谈到了他们都认识的一位熟人，接着又谈到了他们都知道的一连串警察以及强盗的名字，这让他们回想起了以往的岁月。

&ldo;他是个真正的恶棍，不是吗?&rdo;当希尔又想起了另一个人的名字，拉塞尔笑着给出了评价。

两个人的话题渐渐由过去的英雄事迹或者荒唐事，转移到了艺术品罪案方面。

拉塞尔用他含混的嗓音询问希尔，是否还记得两个&ldo;球&rdo;那件案子。

几年以前，有两个窃贼计划着从一个花园里盗走一尊亨利&iddot;摩尔1创作的纪念铜像，这尊铜像叫做《国王与王后》（kgandeen），它实在是太大了，难以搬运，所以那两个窃贼就找来了锯子，锯掉了铜像的头颅，谋划着把它们卖出去。

1亨利&iddot;摩尔（henryoore，1898-1986），英国最着名的雕塑家之一。

对于希尔来说，拉塞尔最大的用处就在于他总能听到很多关于失窃艺术品的风言风语。

&ldo;要是他犯了罪，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也投入监狱，&rdo;希尔后来提到，&ldo;但是他确实没有。

只不过他生活在那个世界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rdo;

在与拉塞尔的交往中，希尔并没有为了迎合拉塞尔而故意掩饰自己对于艺术的丰富了解，以及对艺术所怀有的热情。

当拉塞尔谈到在伦敦的黑市上又冒出了某些失窃艺术品，但一时想不起它的名字时，希尔就会及时地进行提醒，告诉他那是勃鲁盖尔1的《基督以及那个通奸的女人》（christandthewoantakeadultery）。

拉塞尔对于十六世纪的宗教艺术兴趣缺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希尔还是会饶有兴味地唠叨几分钟勃鲁盖尔的事迹。

他会告诉拉塞尔，皮埃特&iddot;勃鲁盖尔又被人们称做&ldo;老勃鲁盖尔&rdo;，因为他的儿子也是个画家，而且名字也叫皮埃特，唯一的不同在于，小勃鲁盖尔的名字当中加了个字母&ldo;h&rdo;，以示与父亲的区别。

1彼得&iddot;勃鲁盖尔（bruelpieter，1525-1569），16世纪尼德兰地区最伟大的画家。

一生以农村生活作为艺术创作题材，人们称他为&ldo;农民的勃鲁盖尔&rdo;。

他善于思想，天生幽默，喜爱夸张的艺术造型，因此人们又赠给他一个外号叫&ldo;滑稽的勃鲁盖尔&rdo;。

他继承了博斯的艺术风格，又被誉为&ldo;新博斯&rdo;。

他是欧洲美术史上第一位&ldo;农民画家&rdo;。

彼得&iddot;勃鲁盖尔是自扬&iddot;凡&iddot;爱克开始的刊期荷兰画派的最后一位巨匠。

彼得&iddot;勃鲁盖尔（bruelpieter，1525-1569）

《基督以及那个通奸的女人》（christandthewoantakeadultery）

希尔的喋喋不休并不是毫无意义的自我炫耀，而是仔细盘算过之后有意要那么做的。

实际上，这样做有着双重目的，首先，是恭维，比故作谦虚、简单敷衍拉塞尔两句更能得到后者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