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若山刚想说话，柯兵的手机却响了。

于是男人耸耸肩，示意他可以先接电话。

结果喝得五迷三道的小卒子先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叫唤。

&ldo;喂？你们结束了？我在吧台这里啦，碰见个朋友……对对，不用管我，你们先撤吧……啊，孙献，你负责把筱玉送回去啊，她一个女孩儿这么晚了不安全……嗯嗯，好……&rdo;

樊若山看着柯兵手忙脚乱的收了线，随口问：&ldo;同事？&rdo;

柯兵老实点头：&ldo;嗯，部门聚餐兼公款消费。

&rdo;

樊若山笑笑，杯子里的冰块已经融化的一干二净，酒的颜色似乎淡了些。

男人轻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再看柯兵时，目光若有所思。

&ldo;呃，我刚刚说到哪了？&rdo;柯兵迷茫的眨眨眼，觉得眼皮有些沉。

&ldo;说到某人的eq是负数。

&rdo;樊若山轻笑，支在吧台的身子微微前倾，靠近柯兵，近到可以看清男人下巴上刚冒出的胡子茬，&ldo;你很了解唐尧？&rdo;

&ldo;应该算吧，&rdo;柯兵认真的想了会儿，用力的点点头，&ldo;他这个人很简单的。

一下子就看透了。

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高兴呢，那眼睛就是笑的，生气的，那眼睛就是瞪着的，要是无语想挠墙，那眼睛就只剩下眼白了……&rdo;

樊若山要来第二杯酒刚送进嘴里，就被柯兵的最后一句话弄得险些喷出来。

&ldo;咳，咳咳，你小学肯定语文课超级棒，这排比句让你造得，出神入化。

&rdo;

&ldo;嘿嘿，倒是总被老师揪出去罚站，说我话太多。

&rdo;柯兵一会乐呵，一会又皱眉，表情变化之丰富让人叹为观止。

樊若山被逗笑了，但逐渐又正色起来，优雅的支起下巴，道：&ldo;怎么你口中的唐尧和我了解的，好像不大一样呢。

&rdo;

柯兵想也没想，就说：&ldo;你是靠想的，我是靠看的。

你总觉着他应该这样，可能那样，于是就那样，推理得倒也准啦，但哪有我看得具体。

你知道他喜欢你，可你不去看就不会知道他有多喜欢你，你知道你忽远忽近的钓着他会很难受，又特痒痒，但你不知道他有多难受，有多渴望。

反正你们光用脑子的人，其实最后啥也不知道！

&rdo;

&ldo;我们？&rdo;樊若山敏锐的捕捉到了柯兵话里带出来的幕后故事。

结果小卒子先生完全没有自觉，还一个劲儿的点头：&ldo;就是你们！

一群王八蛋！

拿着玉米在笼子上面馋狗熊，然后死活也不扔下来。

你等着，等你们哪天掉下来了，咬不死你！

&rdo;

樊若山相信不是自己的错觉，柯兵说那话的时候眼睛真是放着绿光。

&ldo;不过……&rdo;柯兵歪着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ldo;那个王八蛋比你还实在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