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疗养院里新住进去一个老太太是吧？&rdo;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刘英刚刚结束早上的清扫工作。

&ldo;是啊，怎么了？&rdo;

&ldo;我一会就过去看那个老太太，你见过她吗？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rdo;

&ldo;我早上还去过她的病房，她好像是个犯人，门口还有警察看守呢……那个老太太很吓人，你等一下，我出去跟你说。

&rdo;刘英的声音变得很低，言语中透着一股寒意，一阵开门关门声后，刘英的语气才正常起来。

&ldo;那个老太太跟别的病人不一样，其他病人在房间里没有人的时候，通常都很安静，她却不是，她的嘴里一直说着什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与对面的人交谈，可是她的对面哪有人啊？看起来就很吓人。

&rdo;

&ldo;你听到她说的是什么了吗？&rdo;

&ldo;没有，声音太小。

不过这不是最可怕的地方，可怕的是一旦她的房间里有其他人的时候，她就不说话了，只把眼睛直勾勾的瞪着。

我刚才去她的病房打扫卫生的时候，她就直勾勾的盯着我，但是看的却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位置，当时警察跟我是站在一起的，所以我的后面根本没有人，但是她那样看着我，我的心里就很紧张，肩膀上也觉得很痒，好像有人向我的肩膀呵气一样。

&rdo;

&ldo;她就是精神有点问题，没什么，晚上再说吧。

&rdo;我拿着打印出来的何朗东的照片走出文印店。

我到马秀云病房门口的时候，透过门上的小窗子，看见她正在里面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其实声音到不像刘英说得很小，只是速度太快，这一句还没来得及听清楚，下一句又出来了。

看守的警察看过我的工作证明及了解我的目的以后，给我打开了门上的锁。

开门声响起的时候，马秀云的嘴唇立刻停止了动作，用非常快的动作转过头，盯着门的方向。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形容她的动作之快，总之，她那一甩头让我很担心她的头会从脖子上掉下来。

&ldo;马大娘，你还认识我吗？&rdo;我刻意忽略马大娘盯着我的眼神，刘英这次描述的没有问题，那种背后有人的感觉确实让人心里毛毛的。

&ldo;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rdo;她的目光还是牢牢的钉在我的身后，但是似乎柔和了许多，不再那么恶狠狠的了。

&ldo;我是住在你楼下的小薛啊，小李带我去租的房子，你不记得了吗？&rdo;刚刚还好像正常人一样的回答问题，现在却不搭理人了。

于是我决定省略那些客套或者算是试探的谈话，直奔主题，也就是我这次来的目的。

&ldo;马大娘，你还记得孙冬吗？&rdo;

&ldo;冬冬是我儿子啊，怎么了？他小的时候就跟他爸出国了。

你怎么认识我儿子？是不是我儿子出什么事了？&rdo;不知道她这样回答的原因是她潜意识里不愿意相信儿子走失的事实，还是她的精神状态已经使她对时间和空间产生了混淆。

&ldo;那你很久没有见过你儿子了吧？你想不想见他？他从国外回来了。

&rdo;我顺着她的思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