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拿出自己的记事本，发现了新的内容:尽管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你也可能对一个人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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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刺痛了马修，他明白自己说过很多谎，隐瞒过很多事情，但那些大部分都不是为了自己，即便如此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正确的。

伊万拆了包小饼干，分给马修和王耀各一块，王耀咀嚼着食物口齿不清道:&ldo;那啥啊……刚好你们两个都在这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来开个病友研讨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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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研讨咳咳……会?&rdo;马修差点被呛死。

王耀笃定说:&ldo;治病也需要自助服务嘛。

正好，从马修开始，请说说最近可有不舒服的情况?&rdo;车内萦绕着被王耀称为中国80年代潮歌的中文歌《夜来香》，王耀善解人意而不容置疑的眼神停留在马修身上，马修被困在曲调优雅的歌声中无处可逃，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叹气:&ldo;……知道了我说就是了。

之前地震不小心掉坑了，变透明了一次，还有就是经常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走神……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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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别糊弄我哦，随便找件小时候的事情说下。

&rdo;&ldo;好的……我和阿尔弗雷德出生以后就分开了，他在我父亲那，我在母亲这，我四岁时母亲不见了，父亲来接我，当时阿尔弗雷德也在，我看见他第一眼时就明白他是我的兄弟，他反倒很震惊。

我们开始共同生活，父亲经常喝酒，但他不打我们只打带回家的女人，我们被关在杂物间或被丢出家门，阿尔弗雷德牵着我的手去附近买冰淇淋，钱是从家里地板上捡的。

后来父亲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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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想念他们吗?&rdo;王耀问，马修摇头。

伊万的拳头抵在嘴前，两只眼睛悄悄地在马修和王耀之间转来转去，一副无辜样，然而王耀冷酷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ldo;下一个，伊万。

&rdo;伊万也盘起腿来抱着枕头说:&ldo;……除了遇见娜塔以外没有别的了。

拜托别逼我……&rdo;伊万罕见地服了软。

&ldo;嗯，继续。

&rdo;王耀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伊万。

伊万只好继续:&ldo;以前喜欢吃皮可罗基，里面有蛋黄酱的那种，可是疗养院里绝对不会出现这种菜品，我试着溜进厨房看看他们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做出了那么难吃的饭，然后我在八岁那年第一次喝了酒，还是伏特加，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居然在厕所里躺了一天，而且没人发现。

&rdo;马修&ldo;噗&rdo;地笑出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诚心诚意地说了声&ldo;抱歉&rdo;。

王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ldo;这就对了，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rdo;伊万不禁想:这人是魔鬼吗……

&ldo;下一轮就不准说笑话打擦边球了，我可是很严格的。

&rdo;王耀正色，一副威严的姿态，&ldo;接下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