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环顾整个漆黑的车厢和死气沉沉的人群，回头问瓦修:&ldo;好吧瓦修，你知道这是哪吗?或者我们要被运到哪?&rdo;瓦修皱着眉头甩给阿尔弗雷德一个看异类的眼神，老气横秋地说:&ldo;听着，新来的，不要问这种没有答案的白痴问题，这里没人能回答你。

&rdo;

阿尔弗雷德耸耸肩:&ldo;好吧，那你总清楚你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吧?&rdo;瓦修保持沉默，并不理会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又看了看周围，确认自己身旁只有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于是他又靠过去跟瓦修套近乎:&ldo;说真的，你名字跟我兄弟很像，我们是亲兄弟，双胞胎那种，他本来跟我是一起的，但现在看来我们被分开了，我不知道他在哪。

这里全是异人，你也是异人吧，所以你有兄弟姐妹吗?&rdo;

&ldo;好吵。

&rdo;瓦修捂上耳朵。

阿尔弗雷德推了推眼镜，尽管遭到袭击，他的眼镜还是幸运地完好无损:&ldo;那应该就是有吧。

可能我们是倒霉，我和我兄弟在路上走得好好的莫名其妙碰到了那些人‐‐那些戴面具的坏蛋，然后我们就被打晕了，你呢?&rdo;阿尔弗雷德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说出&ldo;倒霉&rdo;这个词。

瓦修又缄默了许久才开口:&ldo;你真的什么都不懂，这里的大多数人已经被关了好几年了。

我们是作为商品，在常人之间流通，有时会被关进很恐怖的地方，有时就人间蒸发了。

&rdo;阿尔弗雷德低头一看，瓦修的脚踝上有一道被磨出来的红色伤痕:&ldo;哇唔，阿卡姆疯人院。

&rdo;

瓦修显然没听懂阿尔弗雷德的抖机灵，继续沉重道:&ldo;你既然在这了，就做好心理准备，别想你兄弟了，你们再也见不了面了，自求多福吧。

&rdo;说罢，他虚弱地把脸埋下去，阿尔弗雷德盯着他的后脑勺，善解人意地停止了发问。

但是，见不到马修?这种事是不可能的，阿尔弗雷德不会让它发生。

车厢一阵颠簸，女孩子们吓得手挽手靠成一团，褐色皮肤的少女双手合十，眼角沁出泪花，嘴里念念有词:&ldo;我主有灵，求您施展神威救我等逃离苦海……&rdo;阿尔弗雷德透过眼镜注视着这一切，静静地等待时间流逝。

&ldo;万尼亚。

&rdo;

伊万放下腐朽的船桨，从下陷的小船中站起来走到冻结的冰海上，白花花的冰面布满美丽的裂痕，用脚擦去白霜可以看见宛如大块水晶的蔚蓝色冰块，天边堆积着旧棉絮似的乌云，层层叠叠地吞噬了日光，海平线处，天与水似乎没有区别，如果驶向世界尽头，一定能够调转方向在空中航海。

海风呼啸，伊万向前走着，赤裸的脚底并不感到冰冷，反而有种血脉相连的炙热，白色的长袍拖在冰面上，使他回想起不合身的病号服。

海洋中央有棵光秃秃的冰树，极尽时间长得无比壮丽巨大，即便抬头伸长脖子仰望也看不见树顶，伊万知道那就是世界树，每一根树枝都代表一种未来、一种命运，而树上的少女在呼唤他:&ldo;万尼亚，过来。

&rdo;

伊万上前抚摸少女长长垂下的裙摆，它像是云彩形成的瀑布，又像是轻轻飘动的水雾，头戴花冠的索菲亚从树枝上轻盈下落，被伊万伸手接住小心翼翼地放在冰上。

她站在那里宛如芭蕾舞者，只有脚尖着地，她笑着张开双手，伊万拥抱她，深深地叹息:&ldo;姐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