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蓝、或闪红的灯光，渲染了清淡的雨幕。

张汤木回过头。

救护车，后厢敞开着。

一个英俊明朗的少年，斜插裤袋，静静坐在车尾踏板前。

黑色晚礼服，开襟高领。

天鹅绒的面料上，凝缀着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雨水顺着他乌黑鬓发，流淌下来，冲乱了脖颈边，清晰的血线。

少年依然清澈醒目，与周围糟乱吵杂的一切，格格不入。

张汤木走过去。

李杰瑞听见脚步，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儿，才道：&ldo;妈勒个鸡!穿这么帅，想勾引谁啊?!&rdo;

张汤木说：&ldo;比你帅吧?&rdo;

李杰瑞：&ldo;当然没有!绝不可能!!&rdo;

张汤木：&ldo;你流血了。

&rdo;

李杰瑞抹了一把，叹道：&ldo;不是我的。

&rdo;

张汤木问：&ldo;你是小天使吗?&rdo;

李杰瑞一听，浑身鸡皮疙瘩迸发：&ldo;去你妈的!!你才是天使!你全家都是天使!!&rdo;

在李杰瑞的边缘试探，果然一点火，就燃烧。

张汤木如此熟练。

&ldo;伤员呢?&rdo;张汤木问。

李杰瑞抬手比划数字，&ldo;我操!八车相撞!还好120调度及时，已经全送医院了!&rdo;

救护车上的人对李杰瑞道：&ldo;小瑞瑞，我们先回去啦!有新单要接!&rdo;

李杰瑞屁股离车，羞道：&ldo;什么小瑞瑞?!滚!&rdo;随手帮忙，合起后厢盖。

那人弯腰，在门隙里喊：&ldo;你明天晚班?&rdo;

李杰瑞：&ldo;是!&rdo;

那人瞥了一眼张汤木，又喊：&ldo;你们快去跳舞吧!呵呵!&rdo;

&ldo;闭嘴!&rdo;李杰瑞&ldo;咣&rdo;一声，将最后的间隙，牢牢砸上。

救护车呜呜哇哇开走了。

拖车一辆辆前来，警车也在撤离。

张汤木和李杰瑞迎着小雨，顺江堤，往回走。

江上的风，有点凉。

&ldo;他们……是不是都结束了?&rdo;李杰瑞问得有些犹犹豫豫。

&ldo;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