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了他的目光，她抬头大大方方一笑。

少女的笑实在太灿烂，如暖阳穿过层层云雾，直直照在终年不化的积雪上。

李斯年被晃了一下眼。

李斯年收回目光，默念着她说的话，眉头轻动，神情若有所思。

梁州离华京颇远，程彦一行人走走停停，三月中旬，才抵达梁州。

程彦在当地郡守的陪同下来到曾经巍峨威严的梁王府。

梁王府早已荒废，暮春三月，野草肆无忌惮生长在斑驳的宫墙旁，不曾融化的积雪堆在破碎的琉璃瓦上，似乎在无声诉说着梁王府过往的辉煌。

跟随程彦而来的卫士们推门而入，将里面翻了个天翻地覆，也不曾找到程彦所说的番薯。

李斯年看了看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梁王府，又带程彦去梁王曾经种植番薯的地方。

这里是一片茂盛的树林。

树林一眼望不到头，程彦回头去看李斯年。

李斯年低眉浅笑，面上毫无忐忑之色，道：&ldo;莫着急，掘地三尺，或许能找到一只半块。

&rdo;

刚掘过梁王府累得不轻的卫士们：&ldo;&rdo;

临近傍晚，程彦在驿馆住下，派人出去打听梁王曾经的亲卫是否还有尚在人间的。

如此又过几日，绿萝问到一个之前在王府做事的老兵，如今住在华宁的一个小山丘上，请他请不过来，非要程彦亲自去见他。

番薯实在太重要，程彦整了整衣袖，道：&ldo;左右无事，去有一趟华宁也无妨。

&rdo;

程彦一行人去往华宁。

隐藏在葱郁树林上的人见程彦的马车走得远了，才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对身后几人道：&ldo;老何住的地方在山丘上，容不下许多人，她只能带几个人上去，咱们等她上了山丘再动手，替主人报仇。

&rdo;

众人纷纷点头，其中有一人道：&ldo;她身边的卫士个个武艺不凡，需将卫士支走。

&rdo;

为首的那人道：&ldo;这个我知道，除了卫士，还有她身边那个叫忍冬的侍女，也是个厉害角色。

到时候咱们来个调虎离山之计，只留她与那个瘸子在山丘。

&rdo;

&ldo;一个死瘸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咱们去二十个人，尽够了。

&rdo;

程彦的马车走到老何居住的山丘下，便走不动了。

山路陡峭，又刚下了雪，路上难走得很，程彦只得弃了马车，只带几个贴身卫士上山。

李斯年被人用担架抬着，听周围并未鸟兽虫鸣之声，低头笑了一下。

第38章

李斯年坐在晃晃悠悠的担架上，程彦走在前面旁边，云锦的衣料沾了雪，金线勾出来的牡丹图案便有些发硬。

像她倔强执拗的脾气一般。

&ldo;小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