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越走距离窑村&lso;繁华中心&rso;越远，房子由四层楼变成二层楼，最后变成破落的平房，脚下的路也不平坦，幸好还有路灯。

刘五心理更加诡异了，他停住脚步，站在一处坡地上面说：&ldo;停！

我不去了。

&rdo;

男孩一听，转身往上坡跑，要回去拽他。

但是气温一直不太低的温度，让雪花掉在泥地上，将化不化，稳步走没问题，男孩一急，脚使劲后蹬打了滑，&ldo;呲楞！

&rdo;一声，整个人趴在地上，向下滑了半米，衣料扯破的声音很清晰，他滑倒后几乎没停，蹦起来，再次蹿到刘五面前。

&ldo;哥哥，我家很干净，你放心，我不会让姚香香知道你住这儿，你想回来住，我有办法不让她知道你来，你信我，我叫姚旺……&rdo;男孩说着突然停下，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

刘五眉头拧在一起，这个男孩太怪了，家里大人难道就让一个孩子大半夜街上逛，还去拉住宿的客人，不怕拐卖了吗？

他扒开男孩的手，问：&ldo;你家太远了，太不安全，我搭地铁回市里，完全没必要……&rdo;

&ldo;哥哥，求你！

&rdo;男孩低着头，仿佛在呜鸣般，从嗓子眼儿里挤出这四个字。

刘五挺火，也挺难受，手按着男孩儿的头仰了起来，他无语的笑了：&ldo;你哭什么？接下来是不是要喊救命，抢劫，拐小孩儿？&rdo;

这就像是这个地方的习俗一样，买卖不在，先讹一笔。

男孩摇头，不夸张的甩的眼泪四溅。

刘五头回体会到面条宽的眼泪是这样流出来的，他赶紧后退，生怕被碰瓷，吓唬小孩儿似的喊了句：&ldo;不许哭！

&rdo;

男孩儿看上去很倔强，好像不喜欢自己哭，衣服袖子一横，眼泪鼻涕一把抹干净，仰头依旧是个笑嘻嘻讨好的脸蛋：&ldo;哥哥，我不坏，你……你走吧，地铁11点，末班，沿路返回还来得及。

&rdo;

刘五心理不是滋味，但是跟人身安全一比简直不值得一提，他转身原路返回，男孩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听脚步声，刚才斜坡滑了那一跤，应该摔坏了腿，小孩儿脚步声不是很连贯。

刘五走到大路口，终于按耐不住回头瞪向身后的人：&ldo;你跟着我干什么？&rdo;

男孩儿仰面朝天，才能看清刘五包裹严实的脸部，只露在外面的一双眼。

碍于雪花总往眼睛里落，又半眯着眼，他吸了吸鼻涕说：&ldo;就这一条出村的路，我，我还得去拉一个住宿的。

&rdo;

刘五真是被这个倔小孩打败了，他歪头问：&ldo;就非得大雪天拉一个住宿的人？&rdo;

男孩儿不想搭理这个浪费他时间，又不住宿的人，从他身边过去，兴致不高的说：&ldo;跟你说不着。

&rdo;

刘五心理想笑，这待遇简直天壤之别，不住宿，话都懒得跟他说。

这回换成他跟着男孩儿走，两人都是去地铁口。

路上偶尔遇见人，男孩儿都会笑嘻嘻讨好的贴上去问&ldo;哥哥住宿吗？很便宜，又干净。

&rdo;&ldo;姐姐住宿吗？很便宜，又干净。

&rdo;

男孩儿好像看不懂那些那男女脸上嫌弃的表情，不厌其烦重复着类似的话。

走到地铁口，刘五心想，至少这孩子有一个家。

男孩儿靠在电线杆背风的方位，眼见大高个的男人进了地铁口，一步一个台阶的往下走，大长腿消失了，不算宽阔的上身消失了，脖子和脑瓜顶消失的更快，最后不见了。

他想，等他这么大，他也要背着包，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ldo;喂！

房费还能便宜点吗？&rdo;

头埋在胸口的男孩听见这话，猛地抬头，四处找声源：&ldo;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