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旺从七点哭到福利院的妈妈来喊他上课。

&ldo;哎！

这怎么还哭上了呢？&rdo;中年女人就是姚旺口中的黎妈妈。

刘五抿嘴一笑说：&ldo;我要出去一趟，年底回来。

&rdo;

黎妈妈脸上有惊奇，她以为助养姚旺的男孩子是个大学生，到底没多问，很多助养人的信息都要求保密，她蹲下拍了拍姚旺的背说：&ldo;好孩子，哥哥还回来，想了可以打电话，别给哥哥添麻烦。

&rdo;

姚旺原本哭声渐小，让黎妈妈一说，变成了嚎啕大哭。

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救了他的人叫什么，住哪里，更别说电话，而且很多次福利院搞活动，主题是增进助养儿童和助养人的关系，黎妈妈一次都没打通过他&lso;哥哥&rso;的电话。

黎妈妈起身讪讪一笑，叹了口气走了。

刘五抬起姚旺的脸，指着他的鼻翼问：&ldo;怎么弄的？&rdo;

姚旺抽泣一直不断，没顺溜气儿说话磕磕巴巴：&ldo;我认了，认了一个，弟弟，呜呜他可，可像我弟了，有人，欺负他，呜呜&rdo;

刘五忍不住抱了抱他，结果如他所料，姚旺扑他怀里，扒都扒不下来。

&ldo;姚旺，我说会回来看你，就一定会回来看你，说了会管你，就一定会管你，听懂了吗？抬起头来！

&rdo;最后一句话有些严厉，姚旺慢慢松开箍进的胳膊抬头看他。

&ldo;听话，我每个月给你打一次电话，你定个时间。

&rdo;

&ldo;哥，我以后都听话，有人来领养我，我不想被领养，我能被你领养吗？&rdo;

刘五喉间一梗，点头说：&ldo;行，等哥有家了，就领养你！

&rdo;

姚旺兴奋和难过交织在一张脸上。

在福利院这些日子，已经把他从前的样子洗涤掉了，如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孩子，看着瘦小，却可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鼻翼一侧有个豁口却够秀气，总之就是一个可人的领养标准。

刘五曾经跟管姚旺的黎妈妈说过，如果有合适的家庭领养姚旺，他会放弃助养，可是姚旺拒绝了好几个家庭，甚至有次过激的咬了他的&lso;准爸爸&rso;，黎妈妈隐晦的跟他说，姚旺可能是在等他。

&ldo;哥哥，每月一号行吗？一号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们六点起床，你可以在八点前打给我，黎妈妈那屋有电话，哥哥，你能不能把你……&rdo;

刘五拍拍他说：&ldo;不用，哥打给你，我经常换手机号。

……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住，谁来打听我，以及问起你来福利院之前的事，都不要说，听懂了吗？&rdo;

姚旺点头，又摇头说：&ldo;黎妈妈去过窑村，他见过我二叔。

&rdo;

刘五两手握拳，指腹搓过四个骨节上的擦伤，&ldo;没事，如果……如果以后来助养你或者领养你的人里，有个叫侯岳的，……你就跟他走，知道吗？&rdo;

姚旺没转过弯&ldo;啊？&rdo;了一声，又习惯性服从的点了下头，问：&ldo;叫侯岳吗？我不会写字，你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