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吗?&rdo;露比说，&ldo;如果你有好人选就不会坐在这里忍气吞声了，你的小花招对我没用，想想别的法子，或者干脆把这里让给我也行，地下室够大吗?&rdo;

&ldo;想想别的法子。

&rdo;安东尼对艾伦说，&ldo;警车来之前我要赶人了。

&rdo;

&ldo;怎麽做才能让他答应?&rdo;

&ldo;你可以打他一顿，往下面打。

&rdo;

朱蒂忽然说：&ldo;你们互相问了很多问题，可以让我问一个吗?&rdo;

安东尼友好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朱蒂把头转向一边，看著露比。

她的嘴唇动了一下，飞快地问：&ldo;你真的是男人?&rdo;这个问题真是简单直接，回答起来可不那麽容易。

安东尼捂著脑袋，看样子他很想忍住不笑场，因为正事还没完，他们都应该保持严肃。

然而朱蒂的样子并不像在开玩笑，她不是个负责活跃气氛的人。

&ldo;希望你如实回答。

&rdo;安东尼说，&ldo;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rdo;

露比镇定地说：&ldo;一部分是。

&rdo;

朱蒂追根究底：&ldo;哪一部分?&rdo;

&ldo;你喜欢兔子吗?&rdo;露比看著她问。

&ldo;什麽兔子?&rdo;

&ldo;小兔子。

兔子小的时候你很难分辨它们的性别，更有可能它们自己也在犹豫。

&rdo;露比的语调忽然软化了，不再那麽直来直去。

他说：&ldo;但是再长大一点，它们就决定了。

&rdo;

&ldo;决定了什麽?&rdo;

&ldo;决定自己是谁，要做什麽。

&rdo;

艾伦认真地听著，若有所思。

他蓝色的眼睛在手电筒的光亮下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他问：&ldo;你是什麽时候长大的?&rdo;

露比也看著那束光不动，没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ldo;十六岁。

&rdo;

安东尼似乎有话想说，但最後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意识到早慧不代表成长，神童也只是孩子。

艾伦说：&ldo;在我八岁的时候，我就做了这个决定。

&rdo;

要是说有什麽东西打动了露比，他一定不会承认是在场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句话。

动人的往往只是稍纵即逝的感觉，像微风，轻轻吹过不留痕迹。

&ldo;我已经做了决定，现在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