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是省事了，不敢乱动房间里的东西，也没什么可打扫的，左尘准备离开，可就是关门前朝着书桌的随意一瞥，大脑便瞬间短路了一般，目光定格在了那里，脚步却鬼使神差般地靠近了过去。

面容扭曲的人跪坐在地上，双臂无望地伸向远方，似要拼命抓住什么，又似不得不放弃什么，整个泥雕还未着色，硕大的眼睛因未及刻画出眼珠，毫无半点神色。

左尘怔怔地望着这只有手掌般大小的泥塑，不由自主地捧到了手心里，细细端详起来。

&ldo;这是…小灰…好漂亮啊…&rdo;

&ldo;漂亮？又没有颜色。

&rdo;

&ldo;不用颜色。

&rdo;

&ldo;还没有眼睛。

&rdo;

&ldo;不用眼睛。

&rdo;

&ldo;可这个人感觉都快要死了啊。

&rdo;

左尘摇了摇头，&ldo;这就是活着的样子啊。

&rdo;

&ldo;是么？你知道这个泥雕叫什么？&rdo;

&ldo;叫什么…&rdo;左尘淡淡地笑了笑，&ldo;希望。

&rdo;

&ldo;哦？这幅死相还能叫&lso;希望&rso;？你是傻么？&rdo;

&ldo;傻？&rdo;左尘凝视着那双空洞的大眼睛，迷茫地说道：&ldo;可希望不就是这样的么？不可预测，不可期待，更不可祈求，因为上天听不到…&rdo;他愣了一会儿，突然发出一声轻笑，手指勾了勾那个人伸出的手，似乎在给他鼓励一般，&ldo;不过，我有夏寒了，不能陪你了…&rdo;

&ldo;夏寒？你认识夏寒！

&rdo;

左尘骤然一惊，猛地回过头去，&ldo;你不是小灰…不是…&rdo;

一声脆响，精雕细琢的泥塑在大理石地面上粉身碎骨。

&ldo;嗯，不是小灰是我…唉？小灰是谁？&rdo;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斜倚着门框，看都没看一眼地上的渣滓，朝着左尘玩味地笑着。

&ldo;对不起，对不起！

&rdo;回过神来的左尘瑟缩着肩膀，面前的男人虽然气宇轩昂，目光中却透着一股子玩世不恭的凶恶，左尘只怕连累了别人，诚惶诚恐地道着歉，声音都在颤抖。

&ldo;我说你别害怕啊…&rdo;那人摸了摸自己干净的下巴，上下打量着他，&ldo;你是清洁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