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的人已经随之滑向了黑暗，再也看不见。

朱颜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幕，直到渊盖上了那个密道的门，回过头来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是她所不熟悉的，她有点惊讶，又有点担心：&ldo;到底出什么事了?&rdo;

顿了顿，又道：&ldo;你们……难道在躲我师父?&rdo;

渊似乎在飞快地思索着要怎么和她说，然而，最终他只是简短地回答了一句：&ldo;是。

九嶷山的大神官时影，是我们复国军的敌人。

&rdo;

&ldo;你们复国军?&rdo;朱颜大吃一惊，往后退了一步，定定看着渊，&ldo;你……你难道也是复国军?&rdo;

&ldo;对。

&rdo;渊简短地回答着她，迅速地走入内室，换上了一件长衫，然后从匣子里取出了一柄剑‐‐那柄剑是黑色的，剑脊上有一道细细的缝，蜿蜒延展，仿佛是一道裂痕。

渊伸出手，轻轻在剑锋上弹了一下，黑剑回应出了一声清越的长吟。

他持剑在手，垂首凝视，眉目之间涌动着凛冽的杀气。

朱颜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渊，不由得愣住了，半晌才讷讷道：&ldo;可……可是我师父只是个神官，也不算是你们的敌人吧?&rdo;

&ldo;怎么不是呢?&rdo;渊冷笑了一声，&ldo;几个月前在苏萨哈鲁，他就出手杀了那么多鲛人!&rdo;

朱颜愣了一下，脱口道：&ldo;你……你怎么知道苏萨哈鲁的事情?&rdo;

&ldo;我刚刚去了那里一趟，为同族收尸。

&rdo;渊淡淡道，&ldo;我看到过那些尸体，是被术法瞬间杀死的‐‐那是大神官的手笔吧?挥手人头落地，干脆利落。

&rdo;

&ldo;……&rdo;朱颜说不出话来，想为师父分辩几句，又觉得词穷‐‐是的，师父对鲛人一贯冷酷，毫无同情心，在渊看来应该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吧?

&ldo;我前几天在总督府和他交过手，是非常厉害的对手。

&rdo;渊回过头，对她简短地说了一句，&ldo;现在你打算怎么办?&rdo;

她一震，回过神来：&ldo;什……什么怎么办?&rdo;

渊问得简单直接：&ldo;你是帮你师父，还是帮复国军?&rdo;

&ldo;为什么要问这个?&rdo;朱颜脑子一乱，一时间有些退缩，颤声道，&ldo;你们……你们两个明明不认识吧?难道马上要打起来了吗?&rdo;

&ldo;当然。

&rdo;渊冷笑了一声，&ldo;不然你以为他来这里做什么?&rdo;

&ldo;……&rdo;她心里一紧，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渊看了她茫然的表情一眼，脸色略微缓和了下来，不作声地叹了口气，道：&ldo;我和你师父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最好。

&rdo;他顿了顿，看着她，眼神恢复了昔日的温柔，低声道：&ldo;算了，你还是先留在这里吧。

出去也只会添乱。

&rdo;

说到这里，他便撇下了她，径直往外走去。

&ldo;喂!&rdo;朱颜急了，一把拉住了他，&ldo;你要去哪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