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灿带着影战士上前，开始解开这些咒术。

然而朱颜一共设了三重咒，那些灰白的藤蔓被砍了一层又飞快长出来一层，一时半会儿竟是无法彻底破除。

得了这一瞬的空当，他们两人驾驶着战车，飞速甩开了追兵。

&ldo;还好我师父没来……不然今天我们一定会死在这里。

&rdo;等到那些人都从视线里消失，朱颜终于松了一口气，&ldo;谢天谢地。

&rdo;

奇怪，为什么师父今日没有出现在战场上?既然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把复国军一网打尽，为何只是派了军队去围捕，自己却没有亲自出手呢?难道他对骁骑军和影战士就这么放心?在放松下来的刹那，她只觉得全身酸痛，乏力到几乎神智飘忽‐‐这是透支灵力的象征。

上次的伤刚刚好，自己就这样竭尽全力和人斗法，这一次回去只怕要比上一次卧床休息更多的时间。

然而，看到身边的渊，她心里又略微振作了一点。

无论如何，渊还活着!

她只觉得胸口闷，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去解下脸上一直蒙着的布巾‐‐那块布已经沾满了鲜血，每一次的呼吸都带入浓烈的腥味，早已让人无法忍受。

可她的手刚一动，耳边却听得渊道：&ldo;别解下来!&rdo;

&ldo;嗯?&rdo;朱颜愣了一下，回头看着他。

&ldo;不能让人看到你的脸。

&rdo;渊专心致志地策马疾驰，语气却凝重，&ldo;你这丫头，居然不管不顾地闯到战场上做出这种事来!幸亏没被人识破，若是有人认出你是郡主，少不得又会牵连赤之一族!&rdo;

&ldo;嗯?&rdo;她愣了一下，有略微的失望。

一直以来，渊对于赤之一族的关切，似乎比对她本人还要更多。

此刻听到他语气里的斥责，她忍不住使了小性子，愤愤道：&ldo;反正也不关你什么事!&rdo;

&ldo;当然关我的事。

&rdo;渊的手似乎微微震了一下，缓缓道，&ldo;很久以前，我答应过一个人，要替她看顾赤之一族。

所以，我不能扔下你不管。

&rdo;

朱颜听得这句话，猛然一阵气苦，冲口而出：&ldo;就是那个曜仪吗?&rdo;

渊听到这句话不由得一怔，看了她一眼：&ldo;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rdo;

她嘀咕了一声：&ldo;还不是那天你说的。

&rdo;

&ldo;哪天?&rdo;渊有些疑惑，&ldo;我从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个名字!&rdo;

&ldo;就是……那天啊!&rdo;朱颜想说就是她用惑心术迷惑他的那一天，毕竟脸皮还薄，脸色一红，跺了跺脚，便气冲冲地道，&ldo;反正，我知道她就是了!&rdo;

渊没有再追问，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将视线投向了迎面而来的敌人，语气淡漠而坚定：&ldo;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在你诞生在这个世上之前，我的一生早已经过去了。

&rdo;

&ldo;……&rdo;朱颜猛然一震，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口剧痛。

是的，那是他不知第几次拒绝她了，她应该早就不意外……可是，为何这一次的心里却是感觉到如此剧烈的疼痛?那是无力到极处的绝望，如同绝壁上的攀岩者，在攀登了千丈百丈之后，前不见尽头，后不见大地，终于想要筋疲力尽地松开手，任凭自己坠落。

曜仪。

曜仪……她到底是谁?

朱颜知道现在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然而一提起这个名字，心里却有无法抑制的苦涩和失落，令语声都微微发抖起来：&ldo;她……她就是你喜欢的人吗?你是为她变成男人的?她到底是谁?&rdo;

渊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ldo;她是谁?&rdo;朱颜还是忍不住追问，很美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