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有些漠然的道：&ldo;世上不开心的人本就远比开心的人多，你就开心么?&rdo;

江云楼一愣，答道：&ldo;我能这样出来走一走，交一交朋友，就已经很开心了。

&rdo;

东方不败不怎么想听他这套说辞，只是又问：&ldo;你真就没有任何不开心的事情么?&rdo;

江云楼微微苦笑道：&ldo;有当然是有的，比如我爹娘……我已经许多年没见过他们了。

&rdo;

他摸了摸鼻子，眼神些黯然，却很快掩去，乐观道：&ldo;不过无妨，我大哥和二哥都比我有出息，我在门中学艺时，也常常听见他们如何如何给江家长脸的事，我以他们为荣，想必爹娘也很开心。

&rdo;

&ldo;还有我师父，我受了他许多照顾，却没能回报多少，所幸门中师兄妹甚多，想来也不缺我一个病秧子的孝敬……&rdo;

他看着东方不败，问道：&ldo;那你呢，东方?&rdo;

东方不败沉默半晌，摇了摇头，他平静的答道：&ldo;算不上开心，也算不上不开心。

&rdo;

江云楼好笑道：&ldo;哪有逼着别人说实话，自己却不愿意说实话的?&rdo;

江云楼凑近了他，忽然问道：&ldo;你不喜欢做教主，是么?&rdo;

东方不败不想他这样犀利，一语道破他的心事，听他这样笃定的口吻……竟像是很早就看透了这一点。

东方不败愣了一下，心中某个坚实的部分忽然就塌陷了一小块儿，他心中复杂难言，又带着一种隐隐的释然。

&ldo;什么时候知道的?&rdo;

江云楼思索道：&ldo;那天，我在梧桐树下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不开心……我偶尔也会想，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后来我就想明白了，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不属于日月神教吧?&rdo;

他的语气只是寻常朋友间推心置腹：&ldo;后来，你要跟我一起下山游历，我就猜想，或许你不太喜欢呆在黑木崖。

&rdo;

东方不败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来：&ldo;也不是不喜欢。

从前当副教主的时候，我无论如何都想做教主，为此费尽心思，将黑木崖上任教主的亲信铲除了个干净，也让盈盈没了爹。

可如今自己做了教主，却反而有些不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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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容嘲讽：&ldo;大约……人都是不愿意珍惜已经拥有的东西的罢。

&rdo;

江云楼听着这些几乎可以称之为神教秘闻的话，脸上却一点都不意外。

他虽然涉世不深，很多事情也不愿意深究，让自己徒增烦恼，却绝不是一个蠢人。

江云楼做了任盈盈的先生，又与东方不败交好，教主与圣姑之间的暗涛汹涌，若他当真看不出来，那他就绝对是个傻子了。

他云淡风轻的转开话题，好奇道：&ldo;那，你不想做教主，又想去做什么呢?&rdo;

东方不败挑了挑眉，半真半假道：&ldo;把黑木崖改做田地，领着教中诸人种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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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楼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