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楠连连笑了好多声，婴孩幼稚的笑声在寝宫里空旷地蔓延着，听起来只有无奈的萧索。

笑着，笑着，凌楠止住了笑声，一切又回归安静，他在凌悠扬怀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小眉头不高兴地皱起来。

空旷，空旷，很空旷。

寂静的夜，有人已经远远地走了，只剩下他，和他。

&ldo;真是好黑的天。

&rdo;凌悠扬毫无章序地说道，闭上眼，他把脑袋埋在凌楠充满奶香的身体上，&ldo;呐，笨小孩，只有我和你了。

&rdo;

她只把你留给我，我只有你了。

她走了，不会回来了。

第二七章回国

回到歧阳城，那是两天后的事情。

边关寒风，飞沙走砾。

灰白色的岩石堆砌成那高高的城墙，哨兵在城墙上笔挺地站立，熟悉的盔甲，熟悉的装束，弦歌眯起眼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到他们盔甲上镌刻的字体，模糊的轮廓。

她闭上眼，张开双臂尽情享受故乡的空气，抬头仰望，城墙上那面红色的锦旗上绣着大大的醒目的&ldo;符&rdo;字。

风声飒飒，旗帜被吹拂的声音撩得激情澎湃。

城门前的士兵看到弦歌，大声质问，&ldo;那个人，对，叫的就是你，给我过来。

&rdo;

一身脏兮兮的男装打扮，弦歌美丽的脸庞也蒙上尘埃，五官教人看不清楚。

她稍稍抬眼，质问她的士兵面生得很，恐怕不认得她。

她笑了笑，快步走过去，态度显得很配合。

&ldo;你是女的吧？&rdo;士兵上下打量，怀疑地皱起眉头，&ldo;怎么这副打扮？&rdo;很可疑啊。

&ldo;嗯。

&rdo;弦歌笑笑，&ldo;穿着男装在路上方便些。

&rdo;

士兵的眉头皱得很紧，&ldo;你过来的方向，你是极东国的人吗？&rdo;

这个……还真不好回答，弦歌想了想，道，&ldo;我是从极东国出来的。

&rdo;

&ldo;哼，&rdo;士兵很不顺眼地瞟她一眼，&ldo;你还敢来雀南国？而且还敢到歧阳城来？你知不知道你们那个皇帝做了什么？小姑娘，我好心劝你一句，赶紧回去吧，如果让城里的人知道你极东国的人，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rdo;

闻言，弦歌眨眨眼，犹疑片刻，不确定道&ldo;皇帝做的事……是指废后那件事？已经传到这儿来了？&rdo;

&ldo;不知好歹！

狗胆子倒挺大，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对你动手！

&rdo;士兵怒目大喝，&ldo;你居然敢说符城主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