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心里压抑着无法言喻的痛楚，却面无表情，不再有笑意，道：&ldo;是！

&rdo;

&ldo;奏箫吹笛的那夜，你也为那株凤兰留在柳城？&rdo;

&ldo;是，为了此事在柳城等了半月。

&rdo;

&ldo;那我爹呢？你口里的恩师谷卿呢？&rdo;她感觉自己的眼皮在发抖，发酸，心像被人掘了一个洞，滴嗒淌血，&ldo;你不是说你为了他留在那里，做事天教书先生，以园谷卿之愿么？&rdo;

&ldo;就算我说是为完成师之愿，你还会相信么？&rdo;他看着她，眼神即为复杂，心口如有巨石压着，让他无法顺畅呼吸。

&ldo;相信也罢，不信也罢……&rdo;谷粼自嘲地呢喃道：&ldo;自先前你来景洳之后，我便将你视如知己。

曾道，世人皆醉唯你独醒，世间皆浊你独清！

怎奈一厢情愿如此罢了！

&rdo;

闻言，他直直看着她，双手握拳，眼光灼灼，拂袖，收起惊雷翱龙剑，微微念道：

&ldo;聒碎湘心梦难尽，方休何须夜月明……&rdo;

谷粼听罢，笑得略带了些惨意，是啊，这不过是一种难以释怀的执着。

就算两人抱着同一个梦，但这个梦此时却已然因为各自的执着无法拥抱两个人。

他是皇族，她是罪民，他高高在上，她却是地上尘土，也是这种执着迷了她的眼，使自己自欺欺人到如斯地步！

聒碎湘心梦难尽，方休何须夜月明……

她一世聪明的脑袋理如今为了这句诗，一切都混沌了……

仿佛不单单是这句诗，还有些其他未明的东西……

谷粼缓缓抬眼，发现萧骐正睁着眼睛看着她，融融目光，仿佛也揉进了什么似的。

但覆水古难收，两人根本无心打架，更加遑论分什么胜负，再呆下去也是徒然。

&ldo;也罢！

&rdo;

她面无表情地将霜凤空凝剑归鞘，步伐艰难，转身欲走。

&ldo;等等！

&rdo;

他飞身过来，拉住她的手。

回首，相看！

他满眼的痛，她满心的伤。

他眼中印着她！

但她已经动摇，那深深瞳孔里印的是她，还是碧血凤兰，抑或是其他……

她眼里也印着他！

但，他明白，这清灵眼瞳是装不下一个一身是谎的他。

两人相视良久，万籁俱寂，千般言语，自不必再说，空余恨。

&ldo;齐王殿下，还有何事？&rdo;

&ldo;粼儿，还记得此前你要找的线索么，我可以给你，但你也要交出我要的东西！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