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览心头一窒，狠狠一闭目：&ldo;你做了什么?&rdo;

林不负虽然畏惧，但仍强自挺起胸膛道：&ldo;虽然不是我推他入崖，但终归结局没什么两样……&rdo;

谢览打断她，声音很轻却让人胆寒：&ldo;他待你不好吗?你要这般对他。

&rdo;

林不负红了眼:&ldo;是，他是待我好，他待每个人都很好。

可是哥哥，你别忘了，你同我一样，人魔两界皆不相容，生来孤独。

他现在如此，不过是情势所迫，来日他若有了倚仗，又岂会随你?&rdo;

谢览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垂眼看着脚下的一片深渊：&ldo;倚仗?若真有那么一日，也该让我亲自讨教一番。

&rdo;

林不负见他执迷不悟，狠狠一跺脚：&ldo;你不过是暂时被□□蒙了眼，被这十丈软红尘迷了心……

谢览闻言勾唇一笑：&ldo;不错，天地之间，我独钟情于他一人。

人魔不容于我，与我有何干?他能容我，便已足矣。

所以，不负，&rdo;谢览扭头看着少女，目光平静深远，&ldo;别碰他。

&rdo;

他的声音像是寒冬腊月催生出来带着血气的冰花，冷漠中透着残忍。

林不负脸色惨白，她看着这个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如天际的男人，在本能的畏惧中茫然:她自小以为他们是一样，人情冷暖皆是虚妄，唯有孤独才是永恒。

然而，这不过都是她以为罢了。

旱裂的黑色土地荒芜一片，丝丝黑色瘴气从裂缝中涌出，枯黄杂乱的小草从土壤的裂缝中艰难地冒出头，无精打采地垂着头。

季羡鱼动了动身体，浑身没有一处不痛，他捂着腹部勉力坐起来，小蛇妖蜷在焦黑的土堆旁，一动不动，显然已经陷入昏迷。

强撑着身体艰难地朝小蛇爬去，将体内的灵力灌入小蛇体内，轻声唤道:&ldo;醒醒，小家伙。

&rdo;

这谷底瘴气会顺着伤口和皮肉，一点点入侵他们的身体，只怕过不了数日，他们就要被分解在这谷底，成一堆白骨。

小蛇妖碧水缓缓睁开眼睛，气息很微弱，季羡鱼摸了摸它的脑袋:&ldo;坚持住，我带你出去。

&rdo;

碧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又歪着身子趴回地上。

&ldo;出去?&rdo;桀桀的怪笑声传来，带着破败的喘息，仿佛一只漏了气的鼓风机，让人毛骨悚然，&ldo;你是在天人说梦啊。

&rdo;

季羡鱼伸在半空的手一顿，顺着声源望去，一只三米高的蜘蛛精立在风中，八只干瘪的爪子仿佛失去水分的枯枝，一张枯槁的老妇人脸嵌在腹部，嘴巴张合着，正是她发出的声音。

季羡鱼站起身，警惕地看着她：&ldo;为何出不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