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童珂早上又跟展航吵了一架。

之前，两人也吵，还经常吵，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她就吵明白了，没有像以前一样无疾而终。

她也想明白了。

展航这个人，能是和她吃饭喝酒划拳的人，但不会是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无论他心里是否有她，他终究会不断在伤害她。

不管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这样走，太累，永远都是一条死胡同。

离开公司后，她去了鼓楼那边的一条街喝酒。

露天的大排档，真不少，周围到处是嘈杂的人声，她听着听着，却感觉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周边这些吵吵闹闹的声音，好像都只是幻影，那么得不真实。

她喝了很多很多，人却反而越喝越清醒了。

路灯下，一张慡朗的面孔难得带上几分忧郁和怅惘。

有人在她身边不请自坐，拿指关节叩桌面。

樊真回头，发现是赵熙，看着她笑呢。

他应该是刚刚从实验室出来，身上还是那身白大褂，看着气质清雅，一看就是个学者，和这乱糟糟的地方不太搭。

&ldo;一个人喝闷酒啊？&rdo;

樊真是真不想自己这副鬼样子被熟人看到，反射性地抬起一只手挡住了脸：&ldo;快别看我了，老赵，给我留点面子。

&rdo;

&ldo;面子？里子都没了，你还要什么面子？&rdo;

樊真泄气：&ldo;你也知道了？&rdo;他一个圈外人都知道了，那她得多丢人啊！

恐怕全国人民都知道自己了。

赵熙觉得她杞人忧天，笑道：&ldo;跟童珂那种人置气，你这是跟自己过不去啊。

&rdo;

&ldo;那我能怎么办？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斗不过他们，我让着他们，我滚蛋行了吧？&rdo;

&ldo;他们？不止童珂啊？&rdo;

&ldo;还有你的好哥们儿，展航。

&rdo;

&ldo;可别这么说，早八百年前就掰了。

那人，不地道，我跟小北他们都不承认这关系。

&rdo;

樊真深以为然地点头：&ldo;就是个人渣，幼稚。

&rdo;

&ldo;可你还喜欢着这样幼稚的人呢。

&rdo;赵熙望着她昏暗路灯里失落的脸颊，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像是饮了陈年的老酒，回味悠长，喉咙口又辣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