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门虚掩着，科室的医生护士有时中午会在会议室吃饭，他们都认得老主任钟稼禾，见他来了就很自觉地把会议室让出来。

程东走到门口就听到他慡朗的笑声，一推门，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一起抬头看向他。

莫澜捧着个小小的碗，一边吃粥一边还不忘招呼他：&ldo;哎，你来啦？手术结束了？快来吃点东西，钟老师炖的鱼片粥可太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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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满是食物的香气。

钟稼禾笑道：&ldo;过来吃饭呀！

怎么了，又饿过头，傻了？&rdo;

程东走过去：&ldo;您怎么来了？&rdo;

&ldo;不能来啊？你今天不是有大手术吗？我跟你妈妈说你肯定又赶不及正点吃午饭，正好早上的白粥还有，就滚了点鱼片进去给你送过来。

没想到小辣……小莫也在这里，也没吃饭，就让她先吃一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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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稼禾说得合情合理，莫澜在一旁附和点头，咬唇看着程东笑。

他看一眼她面前已经见底的粥碗：&ldo;那现在吃完了，可以走了吗？&rdo;

话是对莫澜说的，钟稼禾却站起来：&ldo;啊，好了好了，我是该走了，下午还陪你妈去逛超市呢！

你们聊啊，程东，晚上回家记得把保温桶带回来，别忘了。

&rdo;

他依旧是拍了拍程东的肩膀就走了，却问也没问他手术的情况，想来对他有足够的信心。

会议室里只剩下莫澜和程东两个人，她拿另一个碗给他盛粥：&ldo;饿了吧，快吃一点垫一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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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东脑海里那根绷紧的弦终于放松下来，在她对面坐下：&ldo;你跟钟老师说了些什么？&rdo;

&ldo;没什么呀，就闲聊呗！

钟老师都没怎么变，还是那么逗，所以显年轻。

这一点上你怎么没跟他学学呀？别老那么严肃嘛，将来上了年纪要怎么永葆青春，老当益壮？&rdo;

她就没几句正经的，也从不像其他人那样拘谨地称呼&ldo;钟教授&rdo;&ldo;钟主任&rdo;，一直是跟着他叫老师，那么多年过去了，习惯已然改不了了。

程东默默舀着碗里的粥，莫澜凑过来道：&ldo;刚才上手术之前你说有话要跟我说的，是什么？&rdo;

程东瞥她一眼，冷嘲道：&ldo;你怎么不问问手术的情况？病人是你的客户，你难道不应该表示一下关心？&rdo;

她巧笑道：&ldo;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钟老师说虽然你还年轻，但也已经是这大外科的无冕之王了，有你出马我还担心什么呢？再说我还不知道么，要是手术有问题，你哪有心情这么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吃东西？&rdo;

其实手术刚结束，章守礼就给她打过电话了，难掩喜悦之情，并且正式请她代为撤销先前对医院的诉讼。

这样的好消息她还没来得及跟程东分享，她现在也开始学会沉住气，要听他把要说的话先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