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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时间,两人几乎无话。
方静见钟山心事重重的,想到他母亲得了重病刚做过大手术,又是疲惫又是忧心,也就不便过多打扰,只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不时看一眼恋人。
饭后,方静打开钱包欲买单,钟山又伸手制止,喊了声&ldo;服务员&rdo;,从短裤口袋里掏出一张10元的票子递给服务员。
离开南芳园时天已经擦黑,蓝蓝的夜色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初夏的江城是令人沉醉的温热,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十分舒适。
校园里,女孩子们早已经换上了花色不同款式各异的裙装,像花蝴蝶一样各处飞舞。
钟山说:&ldo;咱俩去大操场走走圈儿吧!&rdo;
方静默默点头,紧随其后。
今晚,天有些薄阴,月亮是朦朦胧胧的,围着一圈浅浅的月晕。
有时,月亮干脆钻进云层后面,半天,又露出半边模糊不清的脸。
方静将手臂挽在钟山的手臂上,像以往许多个夜晚两人一同外出散步一样。
两人只是慢慢地向前走,一圈又一圈,依旧不说话,好像今晚他们忽然找不到共同的话题了。
又走了许久,钟山突然停下来,低着头看月光下暗灰色的操场跑道,轻声说:&ldo;咱俩,分手吧!&rdo;
这细小的声音像炸雷在方静耳畔响起,她松开挽着钟山的胳膊,瞪大双眼望钟山棱角分明五官朦朦胧胧的脸:&ldo;为什么?是你母亲不想让你留在江城吗?我也可以跟你回青山的。
&rdo;
&ldo;不光是母亲的事,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的。
&rdo;
&ldo;可是我们相处这么久,你从来也没有提起过她呀,我以为你们早已经断了。
&rdo;
钟山不语。
&ldo;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不负责任,脚踩着两只船,为什么你最终选择的是她,伤害的偏偏就是我。
&rdo;方静此时已经乱了方寸,事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视他的滥情而更在意他最终的选择对象,她已经语无伦次,边说边用两只手臂狠狠地摇动钟山的左胳膊,语调中已经带了哭腔。
&ldo;她‐‐怀‐‐孕了。
&rdo;
&ldo;你混蛋!&rdo;
方静放下钟山的胳膊,倒退一步,歇斯底里地发出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