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后来当柏子青知道方璟那里就送的很少的时候，他反倒比小九还要疑惑：方璟这人是什么做的?瘦成那样还不吃点东西补补?也太惨了。

柏子青想到他后来做了什么就觉得丢脸，他完全错估了方璟也错估了自己，后宫哪里有什么&ldo;友情&rdo;，还是想办法自保再说。

柏子青想到旧事，一口连吞了两块。

他擦擦手问小九，&ldo;来吧，现在正好有时间可以听故事。

&rdo;

正在替他斟茶的小九抬起有些惊愕的脸，&ldo;现在?&rdo;

&ldo;是啊。

&rdo;柏子青点头得理所当然，&ldo;现在天气正合适。

&rdo;他不喜欢刺骨的寒风，也不爱酷夏，唯一能催动他步伐的大概只有春秋的风了，让他不至于觉得耽误了时光。

&ldo;那……那好吧。

&rdo;小九放下了茶壶，&ldo;也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

十多年前，边境几个小国打仗打得不可开交，有几个城镇几乎死得一个人都不剩，但最可怕的是……病疫蔓延到了献州。

&rdo;

柏子青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沉重的故事，&ldo;献州还在我们国境以内，虽说边境小城的官员隶属于中央，但朝廷一般很难直接下达规定。

因此，若是遇事紧急，他们需处保守态度。

&rdo;

小九顺着他的话点点头，&ldo;所以为了应付危机，当时朝廷派了人下来，后来献州就封城了。

刚开始也没什么，但当时有一个说法是，城中有一口&lso;神泉&rso;，只要喝了那里的水，就可以不感染病疫。

&rdo;

柏子青沉默了半晌，&ldo;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rdo;

&ldo;后来水源被感染，大片大片的人死去。

城外的医生进不来，城内的医生都死光了。

最后，朝廷派来的人只能便下令集中焚烧尸体。

可那些尸体堆积如山，最后焚烧成火海，留下的骨灰足足有半尺厚。

&rdo;

&ldo;……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rdo;

&ldo;听我叔父讲的，当年他与城外的医生想办法翻越了高墙，才得以进城里救人，使得献州还能有百姓生还。

&rdo;

柏子青由衷道，&ldo;你叔父是真正的英雄。

&rdo;

&ldo;可他并没有一个好的结局。

&rdo;小九道，&ldo;……那是他活该。

&rdo;

&ldo;你……你说什么?&rdo;柏子青愕然地看着他，心脏猛烈跳动，几乎快听不见其他声音。

他下意识地撑着桌子站起来，手却忍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