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娉婷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就猜到了。

宋含玉点了点头，原本无望的双眸，倏然间闪过一抹阴鸷的光。

“我姐姐跟了沈文生没多久就怀孕了，杨春华发现沈文生那段时间对她不热情后，便暗地查出了我姐姐的存在，她很阴险，丝毫没有在沈文生面前表现出来，却偷偷收买了伺候我姐姐的女佣，给我姐姐下了堕胎药。”

这确实是杨春华的做事风格，阴险、毒辣，草菅人命。

“杨春华有个舅舅是老中医，杨春华的药都是从她舅舅那拿的，因此外人不得而知，便也没有证据告她。

中医本是医病救人的良方，可这舅甥俩却把中医当成了害人为己的利器。

怪不得呢？怪不得杨春华那么喜欢用毒，而且还不会轻易被发现。

今天，柳娉婷又收获了不少以前她不知道的新信息，果然，帮宋含玉这步棋，走得没错。

“不知道是杨春华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堕胎药的药量下得非常大，我姐姐小产后，一直大出血，加上她因为失去孩子整日以泪洗面，走不出伤痛的漩涡，没几天，人就脱像了。”

“沈文生因此就嫌弃她了？”

宋含玉转头看向柳娉婷，诧异于她竟然猜得那么准，而后目光冷却冰寒下去，连声音都沉得悲怆。

“没错，我姐姐小产后，沈文生一共来看过她两次，第一次还能安慰几句，第二次就扔下一点连医治我姐姐病都不够的钱，扬言与我姐姐从此一刀两断，我姐姐经受不住失去孩子和沈文生无情抛弃的打击，不多日就消香玉损了……呜。”

宋含玉的情绪似乎被压抑得太久了，今天得以释放，便有些失控地呜呜哭了出来。

她一边悲伤地哭，一边将她所有的秘密都和盘托出，“姐姐一直是被沈文生养在别院的，所以，沈文生没见过我，在姐姐咽气的那一瞬间，我做了一个决定，就算豁出我这条命，我也要为姐姐报仇，沈文生也好，杨春华也好，都该死，他们不但该死，也应该让他们尝一尝失去至亲时，那种撕心裂肺般令人生无可恋的滋味。”

说的没错，这恰恰也是柳娉婷的想法。

“所以后来你找上了周局长，想让他成为你的靠山，可是想利用男人没那么容易，你得有所付出，你便做了周局长的情人？”

柳娉婷一语道破宋含玉的秘密，着实令宋含玉震惊到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些都是属于她绝密的事，一般人不会知道，更不能让沈家人知道，否则以杨春华的心智，一定会先弄死她。

柳娉婷微微一笑，“没有这些了解，我怎么敢直白的跟你提出合作？”

是啊，若是不了解她的底细，她冒然提出合作，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果然啊！

宋含玉想，这个丫头本事了得，不是她

能比的，从而，她在心里也特别的羡慕和敬佩起她。

她平静地再次开口给柳娉婷解释，“原则上说，我还不算周局长的情人，我确实有刻意勾引过他，想利用他给我报仇，我们也着实交往了一段时间，但我用欲擒故纵的假象，保住了我清白的身子。”

柳娉婷想，宋含玉是聪慧的，并不是蠢货。

“我找了一个撒娇的理由，试探性让他替我打压沈文生，可他虚伪婉拒了我，说什么他不能做违背大民国律法的事，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就是他跟沈文生之间有不可告人的交易，他似乎刻意跟沈文生保持生疏的距离，但又背地里保着沈文生，就好像他们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而又怕别人发现他们有那种利益关系。”

“那你后来是怎么嫁给沈明军的？”

有关细节，柳娉婷不知道，但她觉得应该要了解透彻，才能更深地了解宋含玉这个人。

“我见周局长是个不好掌控的主，便放弃了他这个靠山，可若让我放弃报仇，我宁死不甘。”

说到这里时，柳娉婷看到了宋含玉眼中的那份坚定，亦如她自己。

“我想了个局，暗地里找人偷偷向周局长太太告密，说周局长最近想要包养情人，局长太太是个母老虎，后台又硬，她亲自带人来抓奸，我便做成正要跟周局长亲密的样子，让局长太太抓个正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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