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命”

字的加重语气，令沈文生神经紧绷了起来，那么，柳娉婷那句意味深长的“不值一万块”

，彻底让沈文生对杨春华在心里种下了怨毒的种子。

没错，在杨春华那个贱老太婆的心里，他沈文生的命不值钱。

“或许……”

柳娉婷眼珠又转转，似乎有些为难，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

可这更加吊足了沈文生的胃口，他瞪着眼睛看着她，神经质般地问，“或许什么？”

“义父，我有点不敢说诶！

万一我说错了……”

“你说，错了也不怪你。”

“真的？”

“当然！

现在我最信任的就是你，怎么会怪你，我知道你一定是为我好的。”

“那我就说了，”

柳娉婷深深吸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而后将头靠近沈文生的耳边，小声低沉地说，“或许义母，她希望你……死！”

沈文生心脏一抽，瞬间脸色铁青，拳头紧紧攥起。

柳娉婷便知，她的油，浇得恰如其分了。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柳娉婷觉得，还可以再给沈文生的伤口撒把盐。

浇油的是她，撒盐的还是她，容易引起怀疑，所以，桌子底下，她暗自轻踢了下宋含玉的腿。

正在吃瓜子的宋含玉一愣，随即反映过来，一边拿手绢擦手，一边看似不经意般地说，“我也觉得娘这次做得真的有点太过分了呢，公爹为了这个家，辛辛苦苦半辈子，真是太为公爹不值了。”

柳娉婷面容平静，内心想笑，含玉啊含玉，她越来越喜欢这个搭档了，简直得心应手，如虎添翼。

果然，沈文生的怒气已经从心底烧到了头顶，整张脸都烧得要爆炸了一般。

他猛然站起身，凌风扫气般朝着杨春华的卧室而去，途中，柳娉婷看到他从墙上拿了那只他常用来抽打柳轻盈的鞭子，也是上次抽打她的。

“啪啪啪啪！”

不一会儿，皮鞭抽人皮的巨大声音，陡然传入柳娉婷和宋含玉的耳中。

两人对视一眼，双眸同时放亮。

“啊！

老爷，你不要打，我真的受不了。”

“说，钱在哪？”

“我真的没有钱啊！

啊……”

宋含玉小声问，“什么时候告诉沈文生，杨春华的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