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唐凌天伸手摸上他脸颊，他才恍然发现，自己脸颊的温度竟然比唐凌天冰冷的指尖更凉上几分。

&ldo;我没事。

&rdo;赵璋强笑，伸手狠狠抹了把脸，却透过对面的镜子，看到自己比鬼魂还要苍白的面色。

又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唐凌天，赵璋站起来，深吸一口气：&ldo;手术还要多久。

&rdo;

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孙江接话：&ldo;已经进去三个小时了，可能还要……&rdo;

孙江猛地顿住，掏出不断震动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片刻之后，他挂了电话，面色冷肃，看向赵璋：&ldo;赵爷烦请您照顾，我要离开一阵子，处理急事。

&rdo;

&ldo;好的。

&rdo;赵璋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强行抑制颤抖的手：&ldo;我就在这……坐着，等他出来。

&rdo;

说完，他就靠在椅背上，阖上双目，一言不发。

孙江大步朝着出口走去，一路上不断拨通电话，一连串儿的命令发出，最终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赵璋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若不是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唐凌天真的要觉得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死人。

赵璋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许十几分钟，也许几个小时，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等手术室的灯暗下来，门打开，他被滚轮的声音拉回不知道漂浮到哪儿去的思绪，倏然站起，将身旁的资料带在地上，洒了一地。

几个护士推着床急匆匆走出来，赵璋迎上去，看似主治大夫的男人摘下口罩，朝他点点头。

&ldo;手术很成功，观察一晚如果没事，就能转移到普通病房。

&rdo;

赵璋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他在医院呆了整整一晚，坐在单间的病床上，想着重症监护室里的人，看着窗外的天从漆黑到明亮，一动不动。

唐凌天在一旁陪他坐了一个晚上，他看不懂赵璋眼底的情绪，心中担忧更甚，安慰的话已经说尽，无话可说，只好默默陪在一旁。

卞峰不知怎么也没走，跟了进来，但听说赵清渠手术成功后就没了之前那样凝重的脸色，陪着他们在病房坐了半宿，见二人一副死了爹的凝重模样，慢悠悠打个哈欠，找来两张凳子拼起来，往上一躺，睡了。

第二天早上，赵清渠被转移到这间病房，赵璋看着他插着氧气管，面色苍白的模样，心底一阵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