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这手表、这身衣服，乃至这个价值数万月薪的精英大脑……哪一个，能和养育他的杀人犯父亲脱得了干系呢？

&ldo;告，你告啊！

&rdo;那二人兀自嚷嚷着，却随即异口同声地闷哼了一声：&ldo;呃啊！

&rdo;

有人拉住卢定涛的手臂，将他护在远离人群的一侧，卢定涛转头便看见了那身随性的夹克衫，视线上移，竖起的领口上露出半张阿三的脸。

&ldo;是，是你？&rdo;两个混混也认出了阿三，惊愕地相互对视。

&ldo;我虽然不混了，跟这片的弟兄还很熟。

&rdo;阿三抬腿将两人踢翻，还要愤恨地警告他们才肯罢休：&ldo;小心日子不好过。

&rdo;

&ldo;你还是不了解下层人。

&rdo;阿三毫不客气地坐进卢定涛的车里，待卢定涛开过十字路口，远远地逃脱了那些人的视线，阿三才轻拍他的肩膀。

卢定涛双手握着方向盘，仍然直视前方，语气怅然：&ldo;人都是平等的，什么人违法犯罪都不能纵容，要不是我最近……&rdo;

&ldo;网上已经有人散播你和家人的信息了。

&rdo;阿三只用一句话便打断了卢定涛。

&ldo;什么？&rdo;卢定涛猛地踩住了刹车。

&ldo;人一旦聚集起来，愤怒会叠加，而理智会抵消，我比你更了解人性。

&rdo;阿三随手拿起车窗前的口香糖，抽出一片剥开，放进口中嚼了起来：&ldo;不然我也不拦你。

&rdo;

&ldo;最近还是小心为好，不要出头。

&rdo;阿三又说：&ldo;这车，最好也先不要开了。

你现在去上班？&rdo;

&ldo;不了，我得回家。

&rdo;卢定涛调转车头。

回家的路线恰巧经过了阿三的公司，卢定涛停下车，看着阿三不紧不慢地戴上帽子，和门口遇见的两个男员工打招呼，气质与刚才为自己出头的那个混混头儿大不相同。

卢定涛打电话给董事长请了假，这才重新发动车子沿一条小路回家。

卢定涛不在家的日子里，是向妈妈照顾着梦姨。

看似娇弱的梦姨竟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十分坚强，面对前来劝慰的朋友，她并没有表露出明显的崩溃，直待其他人散了，她才对单独留下的向妈妈说：&ldo;是我活该。

&rdo;

&ldo;当年你承受的那些，如今报应到我身上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