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工具，黎晨扭过身也跟着望向天边，两个人都沉寂了一会儿，他才开口，&ldo;哥，我有事跟你说。

&rdo;

&ldo;嗯。

&rdo;黎清没有什么反应，语气有些淡。

黎晨唇角带笑，&ldo;我喜欢上一个人……&rdo;

黎清扭过头看他，眼中情绪浓烈，黎晨看进他的眼眸，&ldo;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能换回来？&rdo;

黎清抿着唇，脸色有些苍白，夏日的风吹过，他的额头有细细的汗冒出来，他把头低下去，自从跟萧明一起，他一再地对这个弟弟低头，这没什么不妥，他本来就错了，&ldo;小晨，能不能，不换？&rdo;

黎晨的笑慢慢僵硬，他的表情慢慢淡漠，声音冷硬，&ldo;哥，我不想顶着另一个身份欺骗我所爱之人。

还有啊，你要一直这样吗？一直扮演着另一个人，不累吗？萧明他爱你，只要你坦白他会原谅的。

&rdo;

黎清摇头，唇角露出苦涩，&ldo;小晨，对不起。

&rdo;他的眼角有些湿润，&ldo;我很爱他。

&rdo;

黎晨：&ldo;这没有什么困难的，坦白身份，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我们爱的人，爱着我们的人，不会变的。

&rdo;

黎清摇头，&ldo;不一样的，始终是不一样的。

&rdo;

黎晨不明白，他是真的不明白，有什么不一样呢？一样的脸，该爱上还是会爱上，不会爱上怎么死缠烂打也没有用，既然如此，只是换个名字身份而已，接受了，一切不变。

黎清抬起头，看着他，&ldo;小晨，萧明的爱是基于你的感情基础上的，如果我坦白，他要怎么接受，我欺骗他，欺骗所有人，利用你曾对他的感情，我知道我卑鄙，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爱他啊。

&rdo;

眼泪终于从他眼角落下，黎晨看着他，夜色慢慢笼罩着他的脸，他已经看不清他的神色了，那声音的痛楚却传递了出来。

&ldo;哥，你这样，真的是爱吗？&rdo;他说。

第16章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黎晨沉默无言的和黎清去吃了饭，然后各自回家。

他把画板和画具都交给了黎清，也把那把备用钥匙递给了他，他说：&ldo;哥，我有了我的所爱之人，我们现在在一起，你早点想通吧，我答应他，会告诉他这件事的。

&rdo;

黎清没有点头，站在路灯下沉默，黎晨看着他，再次想起那天雨夜里，晃眼的车灯映射过来，哥哥的保护，以及车子撞击的声响。

他说：&ldo;我现在很快乐，我也不再怪你了，萧明我也放下了，你做了这么多，也该快乐的。

&rdo;

&ldo;嗯。

&rdo;黎清扯起嘴角，并不明快的一个笑，黎晨想起，这才是他的哥哥一贯的笑容，温和有礼却感觉暗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