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般直接把人拉开，丢去再过一过刑，&ldo;长长眼力&rdo;。

可他不舍得拉开甘怡，更不舍得看她流血。

于是忍着忍着，渐渐地，他也就觉出了一股不同的意味。

她的呼吸仿佛有和旁人不同的感受，没有酒味，没有血味，只有来自她自己的热量，是习武之人特有的悠长。

这让他觉得被她抱着也是温热的，甚至是安逸的。

而那扫过他要害处的气流，只让人有些想笑，又想热泪盈眶。

他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才笑道：&ldo;甘将军，这里没有人，我很容易把持不住的。

&rdo;

甘怡道：&ldo;你闭嘴。

&rdo;

孙破：&ldo;……&rdo;

孙破乖乖闭了一会嘴，还是忍不住道：&ldo;当……当你闭上双眼你在拥抱谁?&rdo;

甘怡终于也没忍住，从他怀里跳下来，有些薄怒，将他一推。

孙破被人搡了胸口，先是一恼，却知道自己连踉跄都没踉跄，是她还留了力，便没了脾气。

他不是聋子瞎子，对身边暗暗发生的事其实有些预感，便上前轻轻一拽甘怡的手：&ldo;你说嘛，到底怎么了?&rdo;

他毕生的好脾气仿佛都只留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甘怡这么多天以来，实在心情不高，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罪魁祸首还在这不知死活地搔首弄姿。

但到底这位罪魁祸首是她捧在心尖尖上的，只那一搡，她就已经冷静了下来。

此时她看了孙破一眼，就收回目光，拢了拢披风，好像觉得冷似的，用一串小动作，画蛇添足地遮掩了一下，才问了一个问题：&ldo;眼下辰台和燕桥虽然还没有全面开战，但已经交手，远鄢就是第一战场。

我想问问，以你对穆翎帝的了解，他会作何选择?&rdo;

孙破心头一跳。

这里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地盘，他虽然谨慎，但若说穆翎帝的书信被有心人得知一二，倒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穆翎帝眼下改了主意，叫他杀了甘怡。

他绝不想甘怡知道。

他沉吟道：&ldo;穆国与燕桥敌对多年，自然是联合辰台‐‐至少，不会对辰台出手。

&rdo;

倒也没错，穆翎帝只是让他激化辰台与燕桥的矛盾罢了。

甘怡道：&ldo;你此刻在施恩城，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吗?&rdo;

孙破自认自己是帮着甘怡，便是帮着辰台‐‐下意识已经将自己打算刺杀施长岚的计划撇了个一干二净，毫无负罪感‐‐他点头道：&ldo;自然。

&rdo;

&ldo;那我就将实话告诉你。

&rdo;甘怡道，&ldo;施恩城中仍有内应，甚至有人刺杀了施长岚。

&rdo;

说这话的时候，她就看着孙破。

孙破的演技是无可挑剔的：&ldo;我知道‐‐我遇上了。

抓到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