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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喜拧开一只水壶,送到了马从戎的手里:&ldo;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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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从戎仰头灌了一口水,漱了漱后低头呸的一吐,吐了顾承喜一马靴。
紧闭双眼喘了口气,他哑着嗓子又开了口:&ldo;打人别打脸,他可好,专打我的脸。
妈的真是祸从天降,炮兵造反的账,也能算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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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喜静静听着,一脸的同情,知道马从戎这回是真委屈了。
马从戎刚被霍相贞连踢带打的狠收拾了一顿,罪名是克扣军饷导致士兵哗变。
马从戎简直被霍相贞的雷霆之怒震得呆了‐‐钱从他手里过,向来是要截留一点,这事霍相贞不是不知道,也一直是默许纵容的。
炮兵大队始终是不向秘书长上供,秘书长自然要攥着军饷不肯放,这个情况,也是理所当然的。
谁知道炮兵大队会与众不同,脾气那么大呢?
难道他是故意要让士兵哗变的?难道他是故意要让白摩尼废掉一条腿的?
马从戎是在挨揍挨到半路时才明白过来的,明白过来之后,他气得差点吐了血。
他知道自己挨揍的原因不是渎职,霍相贞之所以疯了似的往死里打他,完全是因为心疼了白摩尼,疼得心里起了火,所以四面八方的迁怒,首当其冲的先揪住了他!
床上他给他出火,床下他还得给他出火。
此刻他扶着廊柱直不起腰,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
他想大爷方才一定打得很痛快,大爷再痛快一点,自己就死在当场了。
白摩尼的命是命,自己的命就不是命?马从戎的心里过不去这道坎,一下子把前尘往事全翻起来了,他气得差点涌出了眼泪。
霍相贞其实总对他动手,他全不记恨,唯有今天这一次,他想不通,他认定了自己完全没错。
顾承喜接过了他手中的水壶拧好,然后扶着他坐到了廊下台阶上。
自己也蹲在一旁陪伴了,他低声说道:&ldo;秘书长,你说大帅要撤你的职?&rdo;
马从戎点了点头,脸本来就白,如今彻底没了血色,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ldo;承喜,我把话放在这儿,他要是撤我的职,我明天立刻就走。
我一辈子不踏进他霍家一步!
我告诉你,家里没了我,他的日子能立刻乱套。
我给他管了八年的家,我他妈的不是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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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喜环顾四周,见周围没有闲杂人等,便轻轻一拍他的胳膊:&ldo;秘书长,你等着我,我进去向大帅求求情。
我知道我没什么面子和分量,但是我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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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不等马从戎回答,他自作主张的起了身,迈步走向了旅部后方的房屋。
顾承喜进门时,霍相贞正歪着脑袋坐在一把木头椅子上。
一只脚蹬着椅子下方的横梁,他双手插兜半闭了眼睛,眉目间还残留着些许戾气。
听到门口有了动静,他向前撩了一眼,脸上没有表情:&ldo;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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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喜背过手关严了房门‐‐他先前救过霍相贞,今天又救了白摩尼,所以存有一点抗命的底气和勇气。
他不出去,霍相贞垂了眼皮,也没有再多说。
顾承喜轻轻的走向了他,知道他现在是回过味了。
有些事情是越想越可怕的,比如白摩尼的伤。
傍晚时候看白摩尼,白摩尼只是受了伤;到了如今再想白摩尼,想到的就不只是伤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