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管瞧出孙大夫对卓凌的态度，把卓凌往前一推，小声说：&ldo;卓侍卫，你和孙神医说。

&rdo;

卓凌说：&ldo;皇后娘娘一直未曾康复，陛下听到漠北鬼医的传言，不得已想要试一试。

&rdo;

孙大夫沉默了一会儿，说：&ldo;我没见过那个人，医道之中，也多当做一个虚无的传闻。

你们皇帝若是真有心治好桐书……&rdo;他冷冷一笑，&ldo;就亲自去漠北荒原三步一叩首，看看能不能请鬼医出来吧。

&rdo;

刘总管气得目瞪口呆：&ldo;你你你你敢戏弄皇上!&rdo;

孙大夫嘲讽一笑：&ldo;那你信还是不信呢?&rdo;

刘总管带着卓凌悻悻而归。

凤仪宫中，沈尚书还在看风筝。

小皇帝默默坐在旁边，临摹着沈尚书昔日的字画。

小皇帝看到两人回来，面无表情地说：&ldo;孙鹤白怎么说?&rdo;

刘总管斟酌着想要说委婉些。

卓凌却已经耿直地开口：&ldo;孙大夫说，要陛下自己去漠北荒原上三步一叩首，看能不能请鬼医出来。

&rdo;

刘总管脸都绿了：&ldo;陛……陛下……&rdo;

小皇帝沉默了一会儿，说：&ldo;孙鹤白不会害桐书，既然他那么说了，朕去试一试也无妨。

&rdo;

刘总管急了：&ldo;可是宫中政务繁忙，陛下……&rdo;

小皇帝说：&ldo;桐书掌权之时，曾说过要彻查北雁军军饷账目，如今他已无力再管，朕去漠北寻找鬼医，正好去北雁关查清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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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这话，抬头看向沈尚书，想从那双痴痴的眼睛里看出一点波动来。

可沈尚书仍然只是看着宫墙外的风筝，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小皇帝心灰意冷，疲惫地扶着额角：&ldo;准备一下，朕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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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不过数日，皇帝便再次出宫，前往北雁关，亲自彻查军饷一案。

明黄的龙旗升空而起，仪仗銮驾浩浩荡荡。

卓凌留在宫中侍奉皇后，安静地整理着桌上的笔墨。

他不曾看到，目光痴痴朦胧的皇后，手指轻轻动了动，握住了腰间那颗干瘪的山楂。

卓凌把砚台收起来，站在沈尚书身边，一起看宫墙外的风筝。

卓凌轻声说：&ldo;娘娘，您以前问属下，若是不做侍卫的话，想去什么地方，想做点什么。

属下愚笨，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

娘娘，您若是听得见，能不能醒过来，再教导属下一番……&rdo;

沈尚书的目光动了动，从风筝挪到了飘扬的明黄龙旗上。

马背上的小皇帝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凤仪宫的方向，心中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