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rdo;父亲气得几乎站立不稳，他扶住墙，作了好几个深呼吸。

严柯冷漠地看着他，心想他是心血管专家，气出心梗也可以自己诊断自己治疗。

反正我是帮不上忙，顶多给他打个120。

不过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严柯擦擦血，平静地说：&ldo;我跟那个老外没什么，是网上的人乱说的。

但我是同性恋，这真不是气话。

&rdo;

父亲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痛心疾首道：&ldo;我早就叫你别跟乱七八糟的人来往!你为什么就是不听!&rdo;

&ldo;不是乱七八糟的人，是‐‐&rdo;

严柯想向父亲坦白，父亲却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愤怒地质问道：&ldo;是不是你们科那个实习生?那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孩子，是不是他勾引你的?!&rdo;

凌鹿?

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不怀疑你亲爱的师弟呢?他和你儿子朝夕相处了两年，他和你儿子睡过一张床，他每年生日都是你儿子陪着过，他和你儿子一起单身到现在‐‐为什么不怀疑他?

比起你儿子，你更无法接受你师弟也是同性恋吗?

严柯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忍不住嘲讽道：&ldo;连你都觉得他好看，我精虫上脑又怎么把持得住?&rdo;

&ldo;好……你很好……&rdo;父亲怒极反笑，&ldo;严柯啊严柯，原来你不光给你爷爷长脸，还要断他的后!&rdo;

&ldo;嗯。

&rdo;严柯咧开嘴笑，鼻梁骨隐隐作痛，&ldo;要不你让余程改姓严好了，不然严家真得绝后。

&rdo;

父亲靠在墙上，紧紧抓着胸口，气得说不出话。

&ldo;你包里有硝酸甘油吧。

（注）&rdo;严柯去楼下把他的公文包拎上来，顺便拨了个120，然后扭头对父亲说，&ldo;我知道你不会认我了，我现在走，你自己等救护车。

&rdo;

&ldo;严柯……&rdo;父亲咬牙喊了一声。

严柯心里没什么感觉，脸上却火辣辣的，鼻梁和脸颊都开始疼了。

他拿上手机和止痛药，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注：硝酸甘油，舌下含服可以迅速缓解心绞痛。

第17章

余程不玩微博，他是从张行端那里知道这件事的。

张行端还问他钢笔在不在身上，余程回答得很简单：太贵重，所以放宿舍了。

张行端笑嘻嘻地说：&ldo;你倒还算明事理。

&rdo;

余程给严柯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一直是关机。

今天又是9月的第一天，新来的实习生什么都不会，余程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去急诊把小鹿借回来。

事情一忙完，余程赶紧打车去严家，没想到正赶上120把严励送上救护车，周围都是记者。

余程大惊失色，跟着一起上车，这才知道严柯和他爸闹翻了。

&ldo;我打了他……&rdo;这个叱咤风云的男人，心血管内科的顶尖专家，此时躺在担架上，红了眼睛，&ldo;他脸上还有血，就那么走了……叫他也不听……&rdo;

余程静静地听着。

&ldo;他连车钥匙都没带……&rdo;严励抓住余程的衣袖，哽咽道，&ldo;你说他能去哪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