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父亲上个月倒是托人买了些回来，原是打算你祖母寿辰那日，送她做贺礼的。

&rdo;姚氏说。

林妙妙眨了眨眼：&ldo;那要不，和顾姑娘说一声吃普通燕窝？&rdo;

不多时，雀儿又来了：&ldo;她说……她说林家舍不得就算了。

&rdo;

林妙妙哑然。

姚氏道：&ldo;罢了罢了，允之的一条命，还比不上一碗血燕了？徐妈妈。

&rdo;

&ldo;诶！

太太，您叫我？&rdo;徐妈妈放下手头的活计。

姚氏与她道：&ldo;给顾姑娘炖一碗血燕过去吧。

&rdo;

顾青鸾成功吃到了血燕。

两刻钟后，雀儿再一次来了，脸色连她自己都没法儿看：&ldo;顾姑娘说，那血燕不是纯的，是掺了东西的，以后别再给她炖这种……这种……&rdo;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了。

雀儿把最后一句死死地咽回了肚子。

林妙妙瞧她脸色，大概猜到那位顾姑娘的嘴里没好话了，纳闷地问姚氏：&ldo;娘，她是哪里人？好像很养尊处优的样子，怎么被拐到青楼了？&rdo;

姚氏就道：&ldo;具体的她没说呢，只道家中已无亲人，姓顾。

&rdo;

这顾姑娘真奇怪，半点儿不与人客气的，客套就更不会了，林妙妙看了看舔勺子舔得一脸米糊的弟弟，没再说什么了。

雀儿捧上衣裳让顾青鸾换，她从前的衣裳已经破得穿不出去了，这些都是府里为她准备的，但因才入府，没来得及请绣娘做，便把林妙妙的几套新衣给她拿了过来。

她年纪比林妙妙大，身形却勉强相似，顾青鸾皱着眉头挑了条垒珠叠纱烟霞束腰长裙，裙裾如一抹霞光，在周身徐徐萦绕，顾青鸾喜欢这样的明艳，穿上在镜子里照了照，好似艳过头了，略显媚俗，眸光一动，她拿起一条半透明轻纱飘带，拢成一朵娇花在肩头，花束下，轻纱随着莲步缓缓地浮动，整个人立时有了一股飘渺出尘的气质。

当林妙妙看到自己中规中矩的衣裳被人改成这副样子，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顾青鸾享受地拢了拢耳旁的发，恣意道：&ldo;看什么看？没见过比你漂亮的？&rdo;

林妙妙：&ldo;……&rdo;

刚刚觉得这人很仙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这么恶劣的性子，恐怕只有故去的景王妃能与之一拼了。

顾青鸾在书桌前坐了下来：&ldo;有扇子没？&rdo;

林妙妙把自己的镂空香木折扇递了过去。

顾青鸾拿过，轻轻地摇了摇，一脸恣意慵懒。

这姿势、这神色……林妙妙怔了怔，一时间，竟把眼前的女子与记忆中的某人重叠在了一起。

&ldo;喂！

你发什么呆？&rdo;顾青鸾一扇子拍向林妙妙脑门儿，二人之间就隔了张书桌，顾青鸾手长，一拍即中。

林妙妙揉了揉疼痛的额头：&ldo;你真是夫子吗？&rdo;怎么乱打人？！

&ldo;我怎么不是了？你刚发什么呆？&rdo;顾青鸾斜睨着她问。

林妙妙疼得咝咝地抽了几口凉气：&ldo;我想起一个人。

&rdo;

&ldo;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