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时晏将烟磕了磕，说：&ldo;笃定了我是来骗你女儿的？&rdo;

对话终止了一段时间，尹建国站起来，往房间里走了两圈。

再回来的时候，带上中年人特有的淡然从容。

他一手拍在椅背上，说：&ldo;我知道你对你妈妈去世的事，一直都耿耿于怀。

&rdo;

向时晏眉梢快速一挑，随即恢复原样道：&ldo;你别提她。

&rdo;

尹建国说：&ldo;以前我对你们母子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

我很尊敬你母亲，但有很多事，你要知道，我也身不由己。

&rdo;

向时晏说：&ldo;你适可而止。

&rdo;

&ldo;你有今天，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力量。

我知道你有傲气，不肯花我的钱，二话不说就搬出去。

可你也不想想，是谁带你们来的这儿，同一条船上坐着的人，是你想撇清就撇清得了的？&rdo;

尹建国说：&ldo;在我跟你母亲的问题上，你也有误解。

你之所以不喜欢我，是觉得我强迫了你母亲，可你也不想想，如果她真的从心底里厌恶我，又怎么会一直跟着我走南闯北？&rdo;

向时晏立刻将烟掐了，嚯地起身，一把揪住尹建国领口，道：&ldo;我跟你说了，不许你提到她！

&rdo;他紧锁着眉，双目圆睁，说：&ldo;就算她是自愿的，她的死跟你也脱不了干系。

&rdo;

尹建国掐着他手腕，说：&ldo;对，如果有什么错，也是我一个人的。

你不用把气都撒到我女儿身上，她对这件事一点都不知情。

&rdo;

&ldo;难道她不知情，就一定是无辜的吗？&rdo;

向时晏呼吸急促，蜷紧的指甲掐入掌心，僵持几秒，他方才将人松了，坐回原位上，又点起一根烟，不由发笑。

&ldo;你这种时候倒是想起自己父亲的身份了，天成被独自留在国内应付你那个妹妹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rdo;

正整理领带的尹建国，手下忽然一顿，掀着眼皮向上看他。

&ldo;疑惑我是怎么知道的家丑？&rdo;向时晏翘起腿，表情明显放松下来：&ldo;那你又知不知道她孤立无助的时候，是谁一直陪在她身边？&rdo;

他笑起来：&ldo;跟你们比起来，我就算是别有用心，也好歹是用了心的。

&rdo;

回去的路上，尹天成打过来电话，她对两人的会面一清二楚，问：&ldo;我爸爸应该没有为难你吧？&rdo;

向时晏解了扣子，松开一直抵着脖子的衬衫，说：&ldo;没有，还很热情地给了我一张空白的支票，让我自己填数字。